李千哲記得曾經在村子時的這個時候的太陽會停在西天久久不願離去,但是現在高樓聳立將太陽拒之門外。他從不認為12歲時來到城市是一種新的生活,而是走進裏一座未知的監獄。人們往往生活在被自己創造的約束下。就像現在路對麵不遠隻有數十米,但要過去卻得擠出人山人海走天橋通過。
看著左手邊擁擠的人群,李千哲掏出香煙叼在嘴裏,摸遍口袋卻沒找到火,看見馬路對麵有一家便利店,便將叼在嘴裏的煙夾在耳後看看行駛的車輛小跑到路中間的鐵欄單手支撐輕鬆越過後又看看行駛的車輛小跑到人行道嘴裏嘟囔一句:“這破鐵欄有什麼用。”
在便利店買了打火機點燃香煙吸了兩口後問收銀員:“你們呢旁邊這家夜店幾時就開始暖場了。”
收銀員是一年輕女子看樣子不到20留著中性的短發:“你是來玩的啊,我以為你著急買火才翻鐵欄過來的,差不多九點多吧。”
“九點多?”李千哲不敢相信因為現在才七點一刻。
“大哥,你到底去沒去過夜店啊,哪有人7點就往夜店跑的。”這女子說著撩了撩額前的劉海。
李千哲看見她胳膊內側的紋身便笑了笑:“怎麼,小妹,你常去玩啊?”
“玩算跟不上,但是常去玩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
“為什麼?”李千哲驚奇。
“大半夜的喝醉跑出來吐的都會來買瓶水然後坐在店裏歇會。”這女子說。
“光買瓶水就能認識了?”
“大叔,你什麼意思啊,我這是便利店又不是雞店,再說了一群混夜店的臭男人讓我賣也不賣給他們啊,我賣的是服務,這就是臭男人唯一的好處,錢好掙,他們休息的時候我給他們準備一條熱毛巾,他們就會給我小費。”她並沒有因為李千哲的話生氣。
李千哲笑笑:“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還挺有賺錢本事的。”
“那可不麼。”
李千哲在錢包裏掏出100塊錢來遞給她。
她看著李千哲:“幹嘛。”
“我這不是一會也要進去混麼,晚上喝吐了還是得麻煩你弄條熱毛巾來嘛。”李千哲笑著。
她遲疑了一會後:“好。”便收下了。
看了看表後心想還有兩個小時便轉身向便利店的餐桌走去。
“大叔。”
李千哲轉身看她拋來一罐咖啡下意識接住後看著她。
“請你的。”
李千哲笑笑後坐在椅子上打開咖啡喝了一口後又掏出一根煙來點燃笑著吞雲吐霧。
這時店裏走進中年女子對收銀員說:“小帆,你歇會吧,我來看著。”
收銀員也沒正眼看她便走出收銀台,看了李千哲一眼後順手在貨架上拿了一罐啤酒後走來坐下。
“你叫小帆?”李千哲問。
“大哥你耳朵夠好的啊。”她打開啤酒喝了一口後放在桌子上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