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過藥,人也迷迷糊糊睡過去。他守著她,直到燒退了,他才在外間的沙發上躺下來。
他笑自己,自己有這樣的一天,擔心焦慮,最後全變成無可奈何。他在沙發上上沉沉睡去,長安半夜口渴醒來找水喝,他都沒感覺。
出了一身汗的長安,雖然還很疲憊,但精神好了許多。喝過水,她就坐在沙發邊上的地毯上怔怔地看著席恒。長安不敢想,如果沒有遇見他,現在的自己會是什麼樣。想到這裏,心海翻騰得
厲害,想哭的衝動壓得她連呼吸都覺得很困難。
席恒忽然就醒過來,看到她抱著頭,坐在地毯上。他還以為自己做夢了,用力地眨了眨眼,眼前的人沒消失反而更清晰。
他翻身下地,扶住她肩膀問:“難受嗎。”
聽到他的嗓音,努力壓抑地淚,瞬間如泉湧。她不願他看見自己的脆弱和狼狽,頭埋進膝蓋間,壓抑地抽泣撕裂她的偽裝。
席恒沒見過她哭,在他眼裏,從來展現的隻有堅強的一麵。他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生命中除去席苒,他還沒哄過別的女人。
他手忙腳亂的,憑本能將她擁進懷裏,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眼。就在他以為她會推開他時,她反而摟緊他,顫抖地含住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吮著。席恒怔忪,心中的狂潮似要將他淹沒,片刻之後,他如夢初醒。
他親吻著她,兩人像絕望的困獸索取彼此的溫暖。他們從地毯上轉戰到大床上,衣服落了一路。她一著床,他就追上去,覆在她身上,真真切切感受她的存在。
他沒忘記她有男朋友的事實,進入時問她:“知道我是誰嗎。”
她說:“席恒。”
隻感覺大腦嗡一聲,所有的理智和克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再也顧不得她還頂著別人的女人的身份,隻想真真實實的擁有她。衝進她的身體,欣喜而哀傷地說:“長安,你又是我的了。”
長安哭了,壓抑而悲切的。
再後來的回憶裏,席恒記得那晚,他們做了很多次,就好像要把彼此融進身體裏合為一體,這樣就不會再有分離。
他把對她所有的思念,都溶解在他一次又一次的頂撞裏。在那一夜,他知道,她不是不愛他。
終於筋疲力盡,他睡得很沉。直到被手機吵醒,他閉著眼去摸身邊的她,落了一手空。他一驚,睜眼坐起來,身邊沒人,就好像無數個醒來的清晨。也不去理會手機的吵鬧,他下床:“長安,長安……”
房間裏找了一遍,沒見著人。他有些心慌,害怕昨晚隻是自己的一個夢境。為了分散注意,他接起手機,電話是席苒打來的,她告訴自己她已經回來,問他什麼時候回C市。
他很煩躁,又不能對席苒發作,隻說這邊忙完就回去,又擔心她不安分,結束通話,他打電話給方律師讓他看好席苒。
掛了電話,他在房裏急躁的來回踱步。
長安留了一張便簽紙條在梳妝台上,她說:席恒,我走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因為我不知該用何種姿態與你告別,也不知還能說什麼,曾經的苦,都已過去,未來的笑,你沒法參與。席恒,如果我的行為深深地刺傷了你,請原諒。與此同時,我也傷害了自己,這大概也是我這個人的自私之處。到了今天,我想,我是愛上你了,盡管在這之前我不敢想,也不能想,今天還是忍不住去想。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該打擾到你的生活,而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如果你要恨我,那就恨吧,總比愛我來的好受一些吧。
我不信命,現在這個局麵的造成,也不知是該歸於誰的錯,也許是命運吧。
我、你、振南、席苒、阿悄、那位如流星一樣劃去的安安,還有長樂,匆匆膠著,寂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