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也走了,就在今年的三月。老人走的時候,問他:“當年是不是你逼著顧丫頭和振南分手?”
他默認。爺爺氣得發抖,指著他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他不確定爺爺從什麼途徑得知這件事,也不怪他,如果時光重來,他不會有別的選擇。
五年來,顧長安這三個字成了他的禁區,無人敢提。而她,作為江家未過門的媳婦,也隨著時光的變遷被淹沒在曆史的長河裏。
肖振南,她出事的消息傳開後,也追隨她的腳步而去。他以為席苒會受不了,不想她說,他終究愛著她,去了也好,省得折磨。
席恒知道,她很難過,再難過又能怎樣,經曆了生死,她已放棄,也已看淡感情。
這一天,他遇到黎落,顧長安曾經的好友。他一直不明白,顧長安和黎落的友情,一個混跡於風月場所的女子,一個心高氣傲不肯委曲求全的女人,分明是兩個極端。
黎落還是那樣的美,美得讓人心醉。他想,這樣一個女子還真可以要人的命。她和他打招呼:“席恒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近來好嗎。”
“托福,還算不錯。”
黎落笑,噓歎於心,邀請他共進晚餐。
黎落帶他去她和顧長安曾經上過的高中附近就餐,正逢下課高峰期,飯館人很多。他們等了近一個來小時,才開始陸陸續續上菜。
黎落問:“不好意思,忘了你吃不慣。”
“沒關係。”
黎落望著眼前的男子,心潮起伏:“我這裏有她寫給我的一封信,就在她出事的前一天。可惜,我看到時,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席恒淡淡地點頭,往事曆曆在目,她的笑就如驕陽,豔烈如歌。
“你不想知道她寫了什麼嗎。”以為他會很激動,他的反應,黎落很糾結。
“總不會寫我吧。”
“就那麼沒自信?”黎落氣惱:“這可不是我所知的席恒。如果她聽到這句話,一定會認為自己很傻。”
席恒不說話,就像五年來,他一直堅信的那樣,她還活著。
黎落失去耐心:“好了好了,我轉發給你看看。”
說著登陸郵箱,片刻後,手機提示有一封郵件。席恒沒有打開,耐心地陪黎落吃過飯,然後送她離開。
直至回到家,他點燃一支煙,平複了心情才進入郵箱。
她說,我不害怕生活中沒有他,而是害怕生命裏再也見不到他。寥寥兩句話,道盡了他的心聲。
他明白,肖振南出事,長樂的死,扼殺了她好不容易冒出來的幼芽。他不信命,卻沒辦法去改變。
他記得最後一次的她,羸弱不堪一擊。那個脆弱的她,過了這些年,反而更清晰了,那些倔強的鏡頭卻漸漸的變得模糊。
每想她一次,念她一次,心就會痛一次。
痛到恨了,他就說,顧長安,你憑什麼來祝我幸福,沒有了你,我要怎麼幸福。
他說,顧長安,有你,我才幸福。
他說,顧長安,分了手,你就必須過得比我幸福。
可是,顧長安,為什麼最後的最後,你連讓我看你幸福的機會都不給。
最終,那些怨,那些恨,統統都彙成了最鮮活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記得有一次有讀者問,和婚無關,為什麼要叫婚術,其實我是懶,封麵做了就懶得改了,其實呢,應該叫:昏術。
下一章,盡力早更,如果一周不出現,那一定是被資本主義壓榨到精疲力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