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子笑顏如花地領著祁宇昊走到那間屋子門口時,忽而大聲向屋內喊道:“姑娘們,花魁醒了沒?”
“還沒有,我們怕她著涼,給她蓋上了被子。”姑娘們應聲道。
“嗯,做的不錯,你們一個個都知道為蘭姨我省銀子了。知道這頭牌花魁若是生了病,我得花錢為她看病拿藥,你們真懂事兒。”老媽子在說“頭牌”這兩個字的時候故意把字音拉長,引起祁宇昊的注意。
“姑娘們開門,祁公子來了!”老媽子接著吩咐道。
沒過一會兒,門從裏麵被打開,四五個姑娘笑意盎然地向祁宇昊撲了過來。
“祁公子,你好久沒來點名要我陪你了,人家好心痛呢。”
“就是,就是,你也好久沒點人家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祁公子,要不下午讓我來陪你吧……”
“我也要,我也要嘛……”
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上前將祁宇昊團團圍住,也難怪了,像祁宇昊這般高大英俊,又極為富有風度的男子,在這青樓之中也是很難遇見的,姑娘們上前瘋搶也是正常的。
“你們都給老娘閃開,別把祁公子的衣服弄皺了!”老媽子一聲令下,所有的姑娘都鬆開拽住祁宇昊衣服的手,乖乖站到了一邊,“都給我到樓下接客去,這裏沒你們的事兒了。”
姑娘們掃興地低頭往樓下走去,時不時地回過頭來依依不舍地看向祁宇昊。
“等等!”祁宇昊忽然眉頭輕蹙,眼神緊緊地盯著這屋中舊木榻上熟睡的美人側臉。
剛準備下樓去的姑娘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又都順著樓梯上來了,想弄個明白。
祁宇昊看著床上美人的側臉,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將腿邊的衣擺甩開,大步往屋子裏麵走去。
“祁公子,您別急啊!你看……這價錢……咱還沒談好呢!”老媽子三兩步跟了上去,生怕祁宇昊不能和她把價格談好,就要了這床上美人兒的初·夜。
祁宇昊站定在床上美人的身邊,兩手握拳,氣不打一處來,“她怎麼會在你這裏?”
老媽子眼皮直眨,不知道祁宇昊在說什麼?
“她?她是我們這頭牌啊,怎麼會不在這兒呢?”老媽子裝傻充愣地回答道。
祁宇昊伸手掀開被子,見南嫣隻穿了一件遮胸肚兜,將臉別到一邊去,不好意思再多看。
老媽子將祁宇昊的神色看在眼裏,要知道他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身子沒有見過,還怕看到床上這位的?
“叫兩個人,給她把衣裳換上,我要帶她走!”祁宇昊冷聲命令道。
“喲,祁公子,你這是怎麼了?我是讓這姑娘陪你的,可不是讓你帶她走的。”老媽子調笑道。
祁宇昊回過頭來,眼神犀利地直直盯著老鴇,“她是我的人!”這句話鏗鏘有力。
“你的人?”老媽子故作驚訝,“祁公子,你別開玩笑了,這姑娘可是自己闖進我們吟春樓的,身邊可沒個什麼人。你這上下嘴皮子動動就說她是你的人,那要是日後上門來的客人都說是他們的人,那我是不是得把我這吟春樓裏的姑娘都給賠出去啊!”
祁宇昊知道,在這樣的地方是有理也說不清的,最直截了當的解決方法就是用錢。
他從自己身上摸出五張銀票,一掌拍在了圓桌上,“你看這些銀票夠我幫她贖身的嗎?”
“這……”看著這麼大的銀票,老媽子心中開始做起鬥爭。
若是拿了這銀票,夠這吟春樓大半年的供給,那這美若天仙的姑娘就不得不離開這吟春樓了;若是不拿這銀票,日後讓這美人兒作為這吟春樓裏的頭牌,能為她賺不少銀兩呢。
“蘭姨,你可別忘了我是你這兒的常客,我的那些有錢公子哥朋友也是我給你介紹來的。今天這單若是你不讓我,日後你這吟春樓的生意是否能繼續紅火,那我祁某可就不好說了。”
“讓,讓,怎麼會不讓呢!”老媽子立馬笑顏以對,拉住了祁宇昊的胳膊,“姑娘們,拿件幹淨衣裳給這位姑娘穿上。”她回頭大聲吩咐道。
這吟春樓以前確實很蕭條,自從祁宇昊經常帶著朋友來光顧以後,這的生意才漸漸好起來。老媽子今天要是不賣祁宇昊這個麵子,也說不過去,何況他還拍下了這麼多的銀票呢。
直到這個時候,床上的南嫣依舊還處在醉酒狀態,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裏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這日若不是祁宇昊出手相救,恐怕她真的要長久地困在這吟春樓中,任人尋歡作樂了。
這一天南嫣什麼家務活都沒有做,因為她醉酒的緣故,直到當天酉時才從酣夢中撓頭醒來。
“水,水,水,我要水……”南嫣吃力地從炕上坐起身子,眼睛半眯,還沒有完全脫離醉酒的難受。
一隻紫砂杯遞了過來,她二話沒說,仰頭就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