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聽從你的?南嫣此時感覺哭笑不得。
“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我浪費一生的精力給你做活?”南嫣問道。
祁宇昊不答,而是揚手吹起了口哨,喚不遠處正在低頭吃草的白馬過來。
“時辰不早了,我們上路吧!”說著,他單手將一臉木訥的南嫣托起,放在了馬背上,隨後自己也跳上了馬背,往揚州城裏行去。
到了城中,他們很快便找到了趙義賣字畫的攤位。趙義得知俞苒月小姐蛇毒複發後,便火急火燎地收了攤,將東西放在了東側的老字號布莊裏。
趙義每次出攤都會隨身帶著專治蛇毒的藥箱,以防臨時有人找他治蛇毒,還要跑回蜀崗村裏去拿,既耽誤了時辰,又怕延誤了治蛇毒的最佳時機。
祁宇昊在跟趙義提起此事的時候,看上去倒是很淡定。因為他完全清楚俞苒月所謂的蛇毒複發,不過是為了博取同情,假裝騙人的罷了。老實的趙義忙得跟真的似的,這就跟著祁宇昊和南嫣返回西湖村去了。
祁宇昊等人騎著兩匹馬,剛到院門口的時候,便看到香梅手中捏著一根烏黑鋥亮的雞毛,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梅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坐在這兒哭呢?”已經從馬背上下來的南嫣焦急地小跑到香梅跟前,扶她從地上爬起來。
香梅的小臉蛋早已哭花,滿臉淚痕,她抽噎著回應道:“那,那個臭狐狸,她要我娘把黑毛給宰了,做湯給她喝……”
“啊?”
別說是南嫣了,就連跟過來的祁宇昊也一臉的錯愕。
這黑毛大公雞可是香梅的摯愛,拿現在人的話說,黑毛就是香梅的寵物。當年這隻黑毛大公雞剛進張家門的時候,香梅就放話不許動這隻黑毛一根雞毛,直到它自然老死為止。
也難怪黑毛如此聽香梅的話了,畢竟感情頗深,主人待它很是不薄。
說話的工夫,南嫣等人便聞到從香梅家廚房裏飄出來的鮮香雞湯味。
“黑毛已經……”南嫣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香梅。
“嗯……”香梅點點頭,揉著哭腫的魚泡眼,抽噎聲更加激烈。
南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香梅,隻有將她摟入懷中,拍背安撫。
祁宇昊歎息地微微搖了搖頭,暫且不管這事兒,領著趙義進屋去了。
屋內躺在床上的俞苒月隔著香梅的哭聲聽見了兩行腳步聲,剛吃飽了銀耳蓮子粥的俞苒月忍不住打了個飽嗝,然後躺下身子繼續裝虛弱。
那銀耳蓮子粥是張大嬸盛給她的。張大嬸本想著之前的打架就是因為那銀耳蓮子粥惹的禍,所以特地回家盛了碗白粥過來給她。哪知道俞苒月點名就要吃那銀耳蓮子粥,張大嬸也就照辦了。
結果張大嬸給她盛好以後放在木榻旁的木櫃上,轉身剛要離開,那俞苒月就吩咐張大嬸把那隻啄得她渾身吃痛的黑毛大公雞宰了給她吃,說是要補補身子。
張大嬸哪敢違抗,隻好無奈順從。在香梅又哭又嚎,又喊又叫的勁頭上,下了狠心,一刀宰了那隻大公雞。
黑毛大公雞在臨死的那一刻,還流了罕見的雞淚,惹得香梅傷心不已,拿起地上一根純黑亮澤的雞毛留作紀念。
俞苒月哪是真心想要喝雞湯補補呢,她不過是為了泄恨而已。這一來既殺了那隻狠啄自己的黑毛大公雞,又傷了香梅的小心,這正是她所想看到的。
張大嬸之前也有勸她拿別的雞補補,她偏偏不聽,非要點名大黑毛。
殺了大黑毛,還要吃它的肉,喝它的精髓。這樣一來,香梅更加痛恨俞苒月了。
“苒月小姐。”趙義在進屋後,還不忘禮貌地拱手作揖。
“趙老伯,不必多禮。趕緊給苒月瞧瞧傷口吧!”祁宇昊連忙道。
“宇昊,你回來了啊!我等你等了好久,胸口好痛。”俞苒月臉色蒼白,皺眉囁嚅道。
“一會兒就好了。”祁宇昊應道,上前將俞苒月扶起一些,背靠在自己的肩頭。
俞苒月受毒傷的位置,準確來說實在胸口以上的部位一些,所以趙義無須多忌諱。
趙義仔細察看了她的蛇毒傷口,眉頭微皺。然後又給她把脈,依舊是有些疑惑。
準確來說,趙義從把脈和傷口來看,這俞苒月恢複得很不錯,他就不明白這俞苒月怎麼會說毒蛇又發作了。
趙義抬起頭,向俞苒月身後的祁宇昊遞了個眼色。祁宇昊點頭,和趙義一同走出了屋外說話。
“宇昊兄弟,這苒月小姐的蛇毒之傷從傷口表麵和脈搏的平穩來看,已無大礙啊……”趙義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