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二夫人李氏的出身特別,有做尚書大人的父親撐腰,且其父親在皇上麵前也是個紅人,俞連祥這麼多年來雖心理有數李氏的為人做事,但一直也就裝聾作啞。
不過李氏若是做出特別過分的事情來,俞連祥也會暗中出手阻止,防止事情鬧大,但從來不會正麵和她起衝突。
“這李英華雖為我的二夫人,但一旦東窗事發後,她的父親必定有辦法使她脫身,遠離這些禍端。”俞連祥道。
“此把柄抓在二夫人的手裏,她定不會輕易放過。”祁宇昊道。
“李英華……這個女人心腸狠毒,讓她知道了,定會鬧得全府上下人仰馬翻。”杜氏提到李英華這個人,恨得是咬牙切齒。
“話是這麼說,可她如今已經知道此事,我們得從長計議。”俞連祥道。
“二夫人知曉此事,她定會想辦法告知尚書李大人。但如果她還念及將軍與她的夫妻之情,想必她現在也在猶豫當中,不知該不該再將府上的事情外泄。”祁宇昊分析道。
“此言極是!”俞連祥點頭讚同,“這麼多年來,我雖知道她的為人,但從未正麵與她起過衝突。雖談不上恩愛,卻也相敬如賓。”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祁宇昊點頭道,“如今想要順利解決此事,唯有一個法子。”
“什麼?說來聽聽!”俞連祥迫不及待地問道。
杜氏也擦幹了眼角的淚水,洗耳恭聽祁宇昊接下來的話語。
“很簡單,那就是讓所有人認為苒月已不在人間。”
“不在人間?你是說……徦稱月兒死了?”俞連祥問。
祁宇昊淡淡地笑了,“假歸假,可也得假戲真做。我們要蒙騙的不是別人,而是當今的聖上。無論苒月是死是活,都是欺君大罪,那為何不已死冒險,來個遮人耳目的大騙局。”
“宇昊兄弟,你可否說得再明白一些?”杜氏大概理解祁宇昊的意思,但不知具體該如何去做。
“這麼說吧,這件事可以,你知我知,將軍知,三夫人知,苒月知,還有苒月的親生父親林峰知,但再多的人就無需知道了。哪怕是平日裏和苒月妹妹關係甚好的少將軍俞俊也不能告知此計劃。”
俞連祥聽後點點頭,認真地繼續聆聽祁宇昊接下來的計劃。
“可是……林峰至今還不知道月兒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啊!”杜氏皺眉道。
“那你要盡快告知他,就今天晚上吧,越快越好。將軍,還麻煩你安排一下。”祁宇昊拱手道。
大局當前,顧不得什麼幾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了。俞連祥點點頭,表示答應。
“接下來所要做的是……將軍要麻煩你扮一次黑臉了。麻煩你當著全府上下所有人的麵,開門訓打三夫人和苒月,越厲害越好,但切勿手下有度,切勿傷了她們的筋骨。另外,訓罰之後,記得將三夫人拖出屋外。念她與您結發多年,尤念夫妻之情,不過是配合她人製造了這十六年來的騙局罷了,訓罰已足矣。但是苒月畢竟不是您的親生骨肉,將她關在閨房中,繼續飽受‘折磨’。”
“好,我照做便是!”俞連祥點頭答應。
“苒月在接受你的訓罰之後,定會痛不欲生,悔恨不已,心如死灰。這時候將軍你所要安排的是連續幾日準備餿了的飯食放在屋門口,另外再派靠得住的下人偷偷將新鮮飯菜送入其中供三夫人和苒月食用。第一次送飯的時候切記將寫有計劃的紙條混入飯菜中,提醒她看完便燒掉。”
俞連祥聽到這裏,像是恍然大悟,“宇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外人看著月兒因為絕望而不吃不喝,終究被餓死的假象……”
“不錯,在下正式此意。不過要想裝斷了氣,渾身冰涼的死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祁宇昊道。
“那該如何是好?”杜氏焦急問道,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關乎生死。
祁宇昊從容地麵對杜氏,微笑道:“這就是我為什麼需要夫人親口告知林大夫真相的原因。林大夫醫術高明,他在得知苒月是其親生女兒後,畢竟會竭盡全力幫助自己的女兒度過此次難關的。”
杜氏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宇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就放心吧,為了我的女兒,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要了我這條老命。”
祁宇昊點點頭,道:“苒月死了,府上必定要開設靈堂。聖上那麼喜歡苒月,顧及龍體,即使不會親自來送行,也會吩咐身邊最為信任的人前來悼念。所以,這場假戲一定要做得比十六年前苒月的身世之謎更為逼真,更為讓人信服。即使是那整日裏疑神疑鬼,花樣百出的二夫人也不得不信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