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南嫣的船上飯莊的生意越來越好,甚至有的客官提前一周的時間就和她預定位子了。而那戴榮俊的進財飯莊卻越見蕭條,樂師隊也早就撤了,根本沒有人前來聆聽欣賞。
那京城大酒樓來的顧大廚已經好幾日未開灶火了,無聊得整日喝茶,和自己下棋度日。
飯莊生意最好做的自然是晚上生意,傍晚時分將船隻停泊在岸邊,等待早已預定好位子的客人上船,待客人們都安坐好點菜以後,船隻向湖中央泊去,陪伴著這寂靜而美好的西湖夜景,別有一番風情滋味。
南嫣最喜歡的就是每日這個時辰,與燕子默契配合地忙活在廚房裏,享受著做菜的快樂過程,不亦樂乎。待菜全部上完桌以後,南嫣便可拿著祁宇昊等人送她的樂器,在船甲板上靜靜地吹上幾曲,既滿足了客人們的耳福,自己也得到了聯係樂器的過程,一舉兩得。
好不容易不用再聽到那進財飯莊上樂師們演奏的猶如奔喪的曲子,清淨了好些日子,這日那邊卻又嘈雜起來,聲音細細碎碎,人頭熙熙攘攘。
“戴榮俊那人渣又搞什麼鬼?”戴瑩玉站起身,往岸邊的進財飯莊遠遠眺望。
這日何辰逸和戴瑩玉又來這船上做客,祁宇昊也在。
船兒正好自己改變的船隻的方向,緩緩調轉過頭來,祁宇昊等人正好可以看到對麵船上的情況。
隻見那進財飯莊的前船甲板上,一群穿著花花綠綠衣裳,臉上濃妝豔抹的姑娘們正甩著絲綢帕子邀岸上的客人上船。
“公子,上來嘛,上來玩玩嘛!”
“這位公子,你看姑娘我美嗎?快些上船吧,姑娘來好好伺候你!”
“這位老爺,別老是斜眼瞟啊瞟的了,想上來就上來嘛!我一定把您伺候得好好的。”
“王公子,是你啊,快上來。姑娘我今晚在這兒伺候您!”
原來是一群招客技巧熟練的青·樓女子,她們站在進財飯莊的船甲板上正賣弄風·騷的努力招呼客人上船呢。
“這……”戴瑩玉已經無語。
何辰逸輕輕抿了一口茶,眼神一直未從那邊折射回來,“看來這戴家大公子狗急跳牆了,竟然要把這飯莊改變成青·樓了來吸引客官前來。”
“氣死我了,這個沒用的人渣,越來越過分了!”作為同一家族的戴瑩玉,她自然是看不下去府上有人竟做出如此不得體,敗壞家風的事情來。
“他這是自找死路呢,戴老爺絕不會姑息他這麼做的。”何辰逸道。
“可不是,爹爹要是知道了,定打斷他的狗腿!太丟我戴家人的臉了!不行,我要去好好收拾他!”戴瑩玉提著身旁的佩劍,欲騰空飛起,輕功飛向那已經改變意義的進財飯莊。
“莫急,別這樣!你是戴家最小的小姐,而他戴榮俊是府上的大公子,你過去收拾他,又能耐他何?倒不如讓戴老爺親自來瞧瞧他這戴家大公子都做出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來。”何辰逸提醒道。
“怎麼可能?我爹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是個很傳統的男子。”那戴瑩玉焦急道。
這也是戴家為什麼生意上做不過何家的原因,戴長山平日裏都沒有什麼應酬,又何來生意上的擴大呢?
“那就用生意上的事情邀他出來好了。”何辰逸簡單說道,“嫣兒,明日為我準備一桌,要上好的酒菜,都挑你拿手的做。”
“好!”南嫣點頭答應。
第二天傍晚,夜幕降臨之時,何辰逸和戴瑩玉再度來到了依舊精致飯莊,隻是他們的身前多了兩位衣著華麗,樣貌硬朗的中年男子。原來是他們分別是何辰逸的父親何保年和戴瑩玉的爹爹戴長山。
兩位揚州城內最大的鹽商老爺登門,南嫣自然是感覺壓力十足。
何辰逸一上船便將南嫣介紹給兩位老爺認識,兩位老爺多多少少在自己的兒子或女兒那聽到過南嫣的事情,自然並不覺得那麼陌生,十分友好。
依照何辰逸昨日的安排,他們四人坐在了前船甲板上的一個四人桌上。由於今日客滿,所以這四人桌是後來加的。
南嫣為這一桌準備了上好的酒,然後將一些精心製作的涼菜給端了上來,供各位先吃著。
“嗯,這涼菜味道不錯,我雖五湖四海都遊走過,卻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涼菜!”何辰逸的父親何保年夾了一口形狀類似珊瑚的麻油涼拌菜,滿足地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