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小痕,你快站起來,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何胖子雙手托著下跪的張若痕雙臂,一臉無奈的承受著客人再次投來的微微帶有厭惡的眼神。
“不,何叔叔,你要是今天不答應我,我,我就不站起來。”張若痕態度決絕且堅定的繼續跪在地板上,十足一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樣子。
“唉!小痕呐,你快起來,叔叔我不是不答應你,隻是叔叔我做不了這個主啊。”
“為什麼?何叔叔,我是真心喜歡做菜,我想當廚師,我想成為向您一樣能給食客帶來快樂的廚師,可是為什麼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為什麼?”
“小痕,不是何叔叔我不教你,隻是你老爸他不答應,小痕呐,何叔叔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確實是塊做菜的好材料,可是你老爸,唉!”何胖子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雙手用力將跪在地上的張若痕托起,拍了拍他的褲子上的灰,將張若痕拉到了剛才的座位上。
“小痕呐!其實當廚師很苦的,你老爸不讓你學做菜,而期望讓你好好學習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何叔叔,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當廚師啊.....”又重新做回位置上的張若痕哽咽著聲音,不甘心的嘀嘀咕咕了幾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小痕呐,你爸爸和何叔叔是不會害你的,不讓你學做菜當廚師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希望你理解。唉!”站在旁邊的何胖子眼看著哭泣的張若痕,無可奈何的撓了撓自己僅有的幾縷頭發,除了又歎了幾口氣以外,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安慰張若痕。
“小晨,拿杯飲料過來。”過了一會,何胖子招了招手手示意前台的服務員過來。
“哎!好嘞,老板,飲料馬上就來。”
“小晨,一會這孩子緩過來不哭了,你就勸勸他讓他把麵吃了回家吧。”何胖子低聲的向拿來飲料的小晨說道。
“好的,老板,這裏就交給我吧。”小晨將飲料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後,信誓旦旦的向何胖子回複到。
“嗯,行了,那我就先上樓了,這裏就交給你了。”何胖子拍了拍小晨的肩膀,然後便轉身緩緩的向二樓走去。
“媽的,讓我哄一個小孩子,艸,你拿我當什麼了,呸!”待何胖子走後,小晨罵罵咧咧的將何胖子在心裏數落了個遍,看著眼前趴在桌子上抽泣的張若痕,小晨那是越看越不爽越看越來氣。
“嘿!嘿!小屁孩,別哭了,我們家還要做生意,你別哭哭啼啼的在那占著茅坑不拉屎,麵要吃就吃,不吃趕緊滾蛋。”小晨伸手搖了搖還在哭泣的張若痕,語氣惡毒的趕他離開。
可是過了好一陣,張若痕依舊趴在桌子上,絲毫沒有理會小晨的話,繼續微顫著身子在哭泣。
這可好,小晨見自己的話被人當耳旁風,尤其還是一個小孩子。一下子,小晨自己內心那道忍耐的防線徹底被打垮,瞬間整個人變的火冒三丈。
“哎,哎,小兔崽子,你TM還趴在桌子上沒夠了是不?你晨爺爺說好話讓你離開你都不聽,是不非得爺爺我親自動手送你到門外啊!”說罷,小晨卷了卷胳膊上的袖子,雙手抓住張若痕的肩膀,用力將張若痕給抬了起來。
被突然拎起來的張若痕終於緩過了神,連忙夾雜著哭音向小晨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我這就走。”
“嗯!算你小子識相,趕緊滾。”小晨看著張若痕委屈的向自己道歉後,內心的虛榮一下子就膨脹了起來,得意的雙手叉著腰不削的看著張若痕的窘相。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張若痕擦了擦眼淚,轉而還是很有禮貌的向態度惡劣的小晨說了道歉的話,然後自己輕輕的將褲兜裏的錢放在了桌子上,失魂落魄的低著頭向門外走去。
“哎呦!去,真TM惡心。”小晨將桌子上沾有張若痕淚水的錢放在餐盤上後,厭惡的擺了擺手,不住的又咒罵了好幾聲。
“喂!小屁孩,下次別再來了,我們店不歡迎你。”待張若痕快要走出店門的時候,小晨那尖銳刺耳的咒罵聲從店內傳了出來。聽到這聲音,張若痕推門的手突然握成了拳頭狀,整個人在門口微微的停了下來,他心裏突然又湧起了頗多的滋味,一下子剛剛哭過的眼睛又有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但是隨即,張若痕抿了抿嘴捏緊了拳頭,強壓著想哭的聲音走出了麵館。
今天傍晚的晚霞格外的紅豔,那紅彤彤的彩霞似是穿上了紅色布料的衣著,將整個天邊燃燒成火紅色。此時,從麵館裏出來的張若痕正低著頭踉踉蹌蹌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腦子裏現在就像似在播放幻燈片一樣,不停地來回閃現著剛才何胖子拒絕他的畫麵。火紅色的晚霞照射在張若痕幹瘦孤單的身影上,照射在“鍾旺街”兩邊林立喧嘩的餐館上,景色略微的顯的有些陌生與淒涼。
“我回來了。”張若痕打開家門後象征性的對裏屋還在酣睡的張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