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師傅你…”雙手輕輕的揉著自己的脖子,明顯被藥丸噎住的張若痕,表情痛苦的吱唔衝章老頭說道。
“嗯,這古書上說,在服用這藥之後身體需不停的運動,才能更好的消化吸收其中的藥效。來!徒兒,和為師準備去廚房。”看也沒看張若痕此時的表情,章老頭又伸出手強拽著他向裏走去。
此時,破舊窄小的廚房內。
“呼!真是的,也不說給我杯水喝,差點噎死我了。”勉強將藥丸咽進肚中的張若痕,徑直的站在原地,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道。
然而,仍舊沒有理會他的抱怨,隻顧著自己行動的章老頭此時正彎下身子,伸手在櫥櫃裏莫名的倒騰了起來。
“咳!咳!嗯,還在。”過了好一會,直到手裏慢慢的掏出了一把生鏽的長勺後,費勁了老半天勁的章老頭才終於停下了手,咳嗽著緩緩的站起了身。
“師傅,你拿廚勺幹什麼?”盯看著他右手裏那支鏽跡斑斑的鐵勺,張若痕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
“嗬嗬,徒兒,你可知為師手裏這廚勺是什麼嗎?”輕微的掂了掂手裏那把廚勺的分量,章老頭轉過身含笑的衝他問道。
“啊?什麼廚勺?這……”怎麼看都覺得它是一把已然該替換的炒菜勺子,想不出任何理由的張若痕隻能疑惑的繼續問下去。
“哈哈,徒兒,為師手裏的這把勺子,可非市麵上那些其它製造的廚勺可比,它可是為師的大師兄,也就是你的大師伯傳給我的。來,徒兒,你拿著感受一下。”說著,隻見章老頭隨手便把勺子扔給了旁邊的張若痕。
“我去,這麼重。”一直就以為它隻是普通的勺子,突然接過鐵勺的張若痕,哪裏會曉得它的質量會這麼沉,隻見他身體瞬間的就向前一傾斜,痕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慢點,慢點。你可得拿穩了。”微笑的看著他的舉動,又半眯縫著眼想到了些什麼的章老頭,思緒不禁回想起自己小的時候……
“師弟,加油,就隻剩最後一輪了,做完以後師哥請你吃大冰棒。”此時,持著勺額頭上布滿汗水的小章英華,咬著牙堅持的在翻炒著鍋中的鐵砂。而他身邊,同樣也是一位長相俊逸的小男孩,提前完成任務的他拍著手鼓勵的衝師弟喊道。
“一,二,三,”體力已經嚴重透支的章英華,現在隻能強憋著一口氣機械的揮動著手裏的鐵勺。
“師弟,加油,還差五十次。”
然而,就在馬上快要完成任務時,身體已然酸痛的章英華卻終是沒有堅忍的住,他身體向前一傾瞬間便倒了下去。
“師弟,師弟,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見勢不妙,趕忙伸手支撐住他的身體,俊逸的小男孩緊緊的環抱著他,神色焦急的問道。
“師…師…師哥,我…我…我還差…”眯縫著眼,僅憑著一絲殘存的意識,章英華開口艱難的向他問道。
“師弟,你別多想了,來,我扶你去休息。”說罷,男孩胳膊用力,緩緩的將他架在了自己身上,背著章英華準備向裏屋走去。
“咳!咳!站住,誰允許你們私自離開了,為師交給你倆的任務完成了嗎?”突然,就在二人經過門檻的那一刻,不遠處一道渾厚的聲音猛然響起,隻見一位身體壯實麵容黝黑沉凝的中年男子,快速的出現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師傅,師弟他快不行了,他真的需要休息。”背著已經昏睡過去的章英華,被稱作大師兄的男孩焦急的衝著身前的師傅說道。
“住嘴,別廢話,回答我,你們倆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沒有?”看也沒有看虛脫的章英華一眼,剛毅的中年男子生氣的問道。
“師傅,師弟他…”
“閉嘴,告訴我,他完成任務了嗎?”
“師傅,求求你了,剩下的就讓我來幫師弟完成,您就放過他吧。”心疼的看著章英華那慘白的臉色,身為師哥的他心理一陣絞痛。
“不行,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難不成你還要替他把以後的路也走完嗎?”冷漠的看了二人一眼,身為師傅的他無情的決絕了男孩的請求。
“可是,師傅…”
“行了,別在廢話了,潑些涼水在他臉上,把他給我弄醒。”
“是…是…是師傅。”
就這樣,章英華在自己艱辛困苦的廚師路上又在一次站了起來,可以想象,相比於現在的張若痕所接受的訓練來說,章老頭如今隻能用仁慈二字來形容自己。不過還好,這一切已然都過去了,略微的沉吟了一會,思緒又慢慢的回到了現在的章老頭,看著眼前那位早就過世的師兄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物品,他的眼神此刻複雜且有些微微的泛紅起來。
“師傅,你怎麼了?沒事吧!”感覺著章老頭情緒有些微微的不對,張若痕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