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這皇寵後背依仗下,卻是悄然填上了另一個女子的姓名,奉之高位,力壓梅妃一等,隻怕今後獨占恩寵會成為另一個女子的特權,隻是……她好像不想要。
“什麼?”齊季微抬眸角,瞧著青檀欲言又止的模樣,疑惑道。
“沒什麼,我先走了。”青檀豎起的耳突然敏感一動,緩而歎息道,說罷,也不待齊季有何為,便一腳踩著榻邊上了房梁之上,消失不見。
“青……”
“娘娘……”
“什麼事?”齊季驚呼才起,門外便響起小荷的聲音,她瞧了瞧房梁之上消失的人,輕歎應了聲。
“娘娘,您好了嗎?”小荷伏在門前,輕聲的問著。
“恩。”應聲而下,小荷推門而進,隻見齊季裹著一床錦被坐在床榻前,聽門聲而響,瞧了她一眼,便轉了眸,然後依著錦被躺了下去。
金殿談情,荒謬荒唐,若你還在,可願做他妃,聽人言他愛她人嗎?
思緒叢生,耳側是小荷輕手輕腳收拾的聲音,微弱的燭火挑了又挑,漸漸齊季便挨不住兩眼的疲頓,陷入沉眠之中。
什麼時候寢殿之內,了無一人,安靜了下來,她也不知道,深夜寂寥,蟬鳴偶嘹,一室微涼清薄,宮女小荷與小花並未相伴左右,齊季熟睡的麵容,不知覺間的翻身,將錦被也折騰的愈發疏散,露出一隻小腿肚。
清風忽如其來,微燭閃閃。
床側一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悄若無聲,遮在黑影之下的麵容瞧不清楚萬分,隻看見那一雙眸定定的望著她,好似似火也好似水,時起時落的波瀾滾滾。
“終於舍得令我接你而歸,可是我想要的並不是這樣……”突兀一聲輕歎,他抬起的臂膀湊到齊季麵前,將貼在她臉頰上的發輕輕撩撥在兩側,扯過她因翻身而散落不成模樣的錦被,為她蓋好,手指輕柔蹭過她的頰顎,眸心微閃,忽而又如來時般悄悄而去。
翌日晨起,齊季無所覺,清明的微光甚好,她略微舒展的腰身,嗅到一股香氣撲鼻。
“青檀?”
“娘娘,您在喚誰?”小荷聽聲踏入屏風後,瞧齊季起身,便輕步走上前,將輕紗遞上,縷過她的發,輕柔的將其疏散開,挽成簡單的鬢發。
“沒有,你們在做什麼?”沾了水的臉頓時清醒過來,昨日青檀就離開了,現在身側服侍的人喚小荷,她輕輕搖頭,忽而問道。
“娘娘,在準備午膳。”小荷輕笑道。
“咦?現在什麼時辰?”齊季坐在妝奩前,銅鏡中昏暗的臉上依稀能瞧出五官,柳葉大眼,比之現代更加清秀的模樣,此時正微瞪的眸詫異萬分。
“剛到巳時。”小荷將簪別好,然後道。
齊季聽言不語,走至屏風之外,瞧見廳內圓桌一側擺了諸多的箱子,華麗的紋花標在箱麵上,齊季見此不由挑眉道:“這是什麼?”
“娘娘,這是今早覃公公送來的,說是皇上賞賜給您的。”小荷輕俯著身,一雙眉眼翹的好似要彎起,眼中含著笑意,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