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嗎?”皇帝微挑的眉,眸輕飄飄的定在她的臉頰之上,滿目的哀切似一瞬間消散,隻剩清明瞧著她,淡淡而道。
“不是,隻是沒想到。”齊季微微縮了縮脖子,緩緩而道,這皇帝看人的眼神好奇怪啊。
“恩,很多人見他,再瞧我,也是這般。”皇上聞言不甚在意的說著,眸一瞬間抽回,瞧著床沿不動。
“恩。”齊季輕點著頭,應承著。是啊,單這般瞧著,絕對不會想到雙胞胎那一說,更別提像成這種以假亂真的模樣。
“昨日要和我說什麼?”一語言完便轉了話題,皇帝那副淡淡弱弱的模樣瞧著她略微深思般,道。
“呃……”齊季聞言,不由緩垂了眸,這該如何說啊?
“有話便說,我不若十三弟那般嚇唬你的。”皇帝瞧她像想要縮進龜殼中再想上一番的模樣,不由想笑,隻是唇角隻扯了輕小的一個弧度便落了下來,微歎道。
“皇上,我不想做貴妃,聖旨能收回嗎?”齊季手指略微的糾葛在一起,垂著的眸瞧著被褥上的花紋,滿目糾結,說還是不說,會不會被砍頭,還是……罷,終是在緩吸了一口氣的同時,將話道了出來。
“為什麼?”他隻輕描淡寫的道出三個字,微抬的眼眸中浸染著光華,齊季瞧不懂,那麼深沉令人不容忽視,可是卻隻禁錮在眸中,固執的不肯再多泄露半分。
“為什麼?”齊季歪著頭,手抵著唇瓣,心底暗歎,這有什麼為什麼,隻不過是對於皇朝貴宮後院裏的娘娘之位不感興趣了罷,哪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呢。思及她略微清淡的聲音淺道:“隻是不想。”
“我不會任你離開,這皇宮之中以後便是你的家,好好養身體,過兩日,我再來看你。”皇帝聞言,眸微垂,寡寡不歡的模樣哀哀不斷,卻是輕道,便拂袖而去。
門外清風不斷,卻恍若蝕骨的寒冰不斷刮著他的心,他目光悠悠的瞧著天語,輕喃:“是你,不是你,我都不允你再離開,華亭,這幽幽長宮,難道我也抵不過那些虛華令你安心而住下嗎?”
“皇上……”
“覃公公,貴妃的一日三餐特別照顧著,令禦醫愈發勤快些,朕要她身體快些好,七日後,麓都盛宴,朕要攜貴妃前去。”皇帝聽聲,垂眸瞧著半俯身站在身後側的覃公公而道,言罷,便裹著袖子離開了。
覃公公站立在高階之上,聽言瞧了瞧門邸之後似乎還有細碎的嘟囔聲,門前不遠處已大步流星而去的皇帝,心底的尊崇之意愈發恭敬。
幸得,幸得。
而寢殿之中的齊季卻是猛然蓋住了頭,一聲悶吼,太獨裁了,就這樣一句話回絕她,真是沒有人權啊。
可是喊歸喊,憤怒歸憤怒,她終究不能怎麼樣,不說她離不開,就說她留下也阻止不了什麼,心底抗拒在,可是卻無能為力。
那般想著,齊季便垂下了眸,一臉悶悶不樂的趴在床榻上,瞧著手腕處的銅錢小聲的喚道:“小芽,你說我們該如何離開這裏?難道這個年代都是這般由著他人決定自己的生與死,喜與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