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季聞言沉默的臉色驀然抬起頭,匆匆行到門前,隻瞧朱砂大門前正被小荷候著一個身著官服又胡子白花花的老禦醫而來,神情緊張又匆匆,可是卻也按捺著步伐拖著禦醫的胳膊而走。
“參見娘娘,娘娘吉祥。”禦醫瞧見齊季行到門前,不由俯膝而言。
“莫多禮了,快進來瞧一瞧。”齊季微微一個側身,對著門外的禦醫道。
聽言,一翁人頓時行進了房中,雖然多有相見,可是瞧著那處寢殿之中兩張床榻還是微微有一愣,隻是禦醫倒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隻瞧了一眼便落了幕,走到床榻前,將脈象搭上。
“娘娘……這……”誰知禦醫一搭上脈象便愣了眼,這觸覺冰涼,這脈象平靜無一波瀾,這……分明……
“沒救了?”齊季瞧禦醫這般模樣,便知毫無回旋之地了,可是她還是想要試一試,試一試會不會有些希望,可是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回娘娘,恕微臣無能。”禦醫猛然匍匐在地,忐忑而不安。
齊季無言,頹廢而立,小荷已然哭昏了頭大奔而去,哭著喊著喚著小花的名字,可是那般模樣還是那般,沒有變化,禦醫也無法,最終在齊季的揮退中躬身而退了出去。
整個景福宮彌漫在一種沉悶的氣息之中,小荷的哭聲持續很久,漸漸開始聲小,隻剩下淺淺的啜泣聲還在,食飯餐起,都無人料理,齊季也不要求,在寢殿站了許久,腿幾近都麻木了。
可是天色都暗了,都空了一天的肚子了,她們不能一直這樣悲傷風月,所以她沒有管小荷,隻是喚來瑞包前去尋了今日的食材。
夜間晚膳是她做的,後她給小荷端了一碗,可是她不接也不吃,更不吭聲,無奈齊季又把飯菜端了出來,瑞包一個人坐在門檻前,手捧著一碗飯吃了還未五分之一的量。
“怎麼也不吃?”
“娘娘……”瑞包輕聲喚了一聲便垂了眸,眼淚無聲的落下,掉在了碗中。
“誰也不想的。”齊季略微蒼白的回複著,她能說什麼,她能做什麼,什麼都不能,就連話都是蒼白的,安慰,需要嗎?話那麼淺白,怎麼能安慰到心底呢。
“娘娘,我們一同進的宮,說好要騰達之後,一起榮歸鄉錦,可是小花怎麼就……娘娘……小花走了,我們三個說好的。”瑞包哭腔壓抑著,嘶聲的喚著,就好似被捂住的口鼻,一聲聲嗚咽般。
齊季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時無言,空下來時的手臂揉著手腕處,眼底幽光滿滿,皇宮之中的冤魂,是不是因此才多了一個又一個,誰曾想這般的事情,竟會發生在她的身邊,幽怨而死之人是她所在宮裏的人。
小芽啊,這該怎麼辦?
“來人,將景福宮的人全抓起來……”晚膳更加抑鬱的氣息被一聲怒吼給打破,朱砂的大門前衝進來一群手持大刀,身著鎧甲的侍衛兵而來,刀尖微抬,直指寢殿大門,而道。
“什麼事?”雖然心悲眼淚橫流,可是瑞包還是在頭一刻的時間站在了齊季的身前,大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