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季輕撫上小荷的肩膀,低語喚道,隻是話音那床榻上的人也未曾多動一毫,隻那般俯著身子,緊緊的握著小花的手臂,一對眉心中間似因夢境也呈混沌迷離憂傷而皺的愈發的緊,顫著的睫毛似乎要醒,卻是也醒不來,隻那般顫啊顫的。
瞧之,齊季便搖了頭,對著手腕處的小芽道:“出來吧。”
一陣窸窣,小芽從空間之中冒出了頭,瞧著床榻上的兩人,不由稍稍的退後了一步,躲在齊季的發間詢問道:“小姐,她……”
“哭累了,睡了。”齊季語氣清淡的說著,眼眸瞧著床榻上的兩人,也不由藍了一雙眼睛,整個人也漸漸呈現一個哀切憂傷之態了。
“哦。”小芽輕應,緩緩從發間走了出來,瞧著那一躺一臥的兩人,不由輕飄飄的行至那微瞪雙目的人兒麵前,小身子緩緩的落在枕邊,雙手猶如打太極一般,遊走著淺淺的綠色順著她的口齒而入了進去。
一圈遊走下來,她的眸色愈發的沉重,整張臉色都呈一種沉著感,手指微撐起下巴,一臉沉思的模樣。
“怎麼了?”齊季頗為意外的瞧著小芽的臉色,語氣略微忐忑的說道。
“查不出來,什麼也沒有。”小芽飛起身又走到三腳架前瞧了瞧,不由搖頭而道,那雙眉目中盡是古怪與疑惑,似是在不解這般情景是為何。
“那怎麼辦?”齊季聽言不由一愣,這樣的結果也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以為小芽在,總會查出來些什麼,屍花所為也定是有因有果,可是這般什麼也沒有的就一字否決了,令她萬萬沒想到。
不知因,何來果。
可自那一日後,這個景福宮就好若被幽閉的冷宮,出不得也進不得,門口把持著眾多的侍衛兵,手持長矛麵無表情。
小芽隻留下了兩句話便沉溺在空間之中開始養傷,這一待便是一個月之久,深秋都至了,庭院裏的花都開始漸漸顯了衰敗了樣子,花瓣蔫弱了不少,景福宮裏的宮女隻剩下小荷與瑞包二人,其他的俱是不見了,不知道是被外麵的侍衛兵責令走了還是怎麼的,總之都是瞧不見了。
小花的屍體是在第三日的時候埋了,沒辦法出去就隻能將屍體埋在庭院中的那片花叢之中,也因此露出了一些古怪,埋著屍體的那塊地方突兀的荒了起來,就好像被人連根拔起般,一粒不剩。
齊季本欲問一問小芽,可是思及小芽那日說的話,也作了罷,隻得等待著。
那一日小芽探過之後,便晃著身子坐在了那株無花的枝幹之上,輕垂著一顆頭,一手扶在那枝枝幹上,一動不動,忽而緩歎了一口氣道:“小姐,這屍體最好近日就葬了吧,你多加修煉,我總覺得這皇宮裏是越來越不安全了……”
說罷便緩歎了氣息沒了話語,還有一句要交代的,小芽並未細說,隻道之這株屍花已非以往,便再不多提一句,這些日子裏,齊季每天夜裏修煉,白天裏在花叢之中來來回回,時而瞧一瞧那些未曾慘敗的花,小荷也愈發的沉默,她們成了被打入冷宮的人,一同做了禁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