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愛,不懼前路,莽莽而行,縱使風雨前阻,又有何方,若是換位,總是能理解的,隻是那般捂著口鼻的窒息感還是令人心底心生不悅。
這個十三當真是無所畏懼,狂妄至極。
“我擔心你不喜歡我整日玩鬧。”青長聽言略微沉了言,睫毛輕眨忽而垂下眼簾,將一瞬間的眸光遮住,忐忑似不安的說道。
“不會,去吧,少玩會,莫去太遠。”齊季聞言失笑,撫摸他的頭安撫他言語之中泄露而出的不安感,輕言輕語道。
“那好,你好好歇息會,我和覃公公去禦花園尋一些還開的花給你帶回來瞧。”青長聞言便笑開了口,一張麵容上璀璨無比,眼睛亮晶晶的瞧著她,忽而蹦著身子向外走了出去。
高大身軀,滑稽步伐,怎麼瞧都不適,可是若是看見他那張天真的麵容,便覺得這般一直下去也未嚐不可,起碼自在快樂,無所拘束。
齊季輕悠悠的笑著,她也未曾想到身處皇宮這幾日,與皇帝之間的關係會是如此的結果。
“瞧他這般,你心底很暢快?”忽而懸梁之上飄下一個聲音,略微清涼暗含諷刺,勾勾的落入她的耳中。
齊季聞聲一陣,忽然抬頭望去,隻瞧見那尖頂之上的懸梁之上斜依著一個人,暗色的衣襟灑落在梁下,露出一大角,他的頭被隱了多半,隻能依稀瞧見光潔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誰?”
“怎麼,隻幾刻沒見,便忘了?還是說瞧著他,想不起何人?”懸梁上的人兒話語間並無任何溫順,似提起聞風而遊玩的青長便有著說不出的煩躁與糟心,雖無法而行,卻不妨礙他言辭間的犀利狠辣。
“十三殿下?”齊季驀然一愣,忽而喚道。
這般身影無疑有他,隻有此人才會麵對皇上之時有著說不清楚的意味來,似是嘲諷,似是厭惡,經久不見,卻不阻礙他的心情愈發強烈。
“看來還記得,要不要從了我,而丟開那個傻子?”十三聞言垂眸,眼中俱是寒意瑟瑟,瞧著她微抬起頭的臉,那雙眼眸之中似是疑惑而起,卻又帶著一絲莫名了然,勾勾而望,因話而稍稍翹起的唇瓣,嬌豔欲滴的微開著,那般瞧著他,好似一株仰天花卉,美好而向陽。
他古怪的話稍頓,緩從口中落下,衣衫落上大半,整個人已安穩的坐在懸梁之上,俯身而望。
“殿下說笑了。”齊季聞言一滯,這個十三殿下莫不是見了誰都要從了他?真是個風流花心的人。
“怎麼,我比不過他?”衣衫微響,他從懸梁之下淩空而下,翩然落在齊季的身側,一手指微抬,撫上她的下巴,輕勾一挑,唇邊暗含的冷笑湊近齊季的鼻翼間,突兀而道。
“流氓……”齊季猛然一拍他的手指,暗退兩步,麵上是被輕薄了的氣氛與後怕,略微怯怯的瞧著他而一言不發,手指緊緊的扣在桌麵之上,似乎正在思索著往哪裏跑才可以避免他一時而起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