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十三輕言二字,便抱著她翩然而離去,似乎這一夜的停留便是為了這幾個人的性命,此時了卻,他便不必耽擱,直徑的飛起,耗費著體內氣息在高空之中而去。
齊季也不知道說什麼,她不明白性命為何在一些人的眼中是這麼的不值錢,可是她無能為力,這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她隻是個弱者,就連自己的性命都捏在別人的手中,她每一步都被動至極。
悲憐別人的同時,似乎也是在悲憐她自己。
回到山間的土匪宅院已是次日的事了,那一夜累了便停在樹枝上休息,走走停停間兩個人都是無聲,回到山間時,已是第二日的天明,青長就站在宅院門口等候著,瞧他們兩人翩然而下,便驀然大哭的指控起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齊季走上前摸摸他的頭勸慰道,身側將她放下之後的十三殿下便一個轉身回到了宅院之內,連話都懶得再敷衍半分,齊季並未多想,隻是安慰著此時哭的止不住的青長。
“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呢,你怎麼就跟著他走了不回來了?”
“這不是回來了,路途中有點事耽擱了,不哭了啊。”齊季踮起腳擦掉他眼眶裏的淚,輕聲而道,路途中因兩人總是在一起,身上也多多少少黏上了一些血腥味,隻不過因為吹風過多,漸漸消散了,此時所剩無幾,若不細嗅,隻怕也聞不到。
“下次不許這樣,一定要帶著我,不許跟他走了。”青長抹掉淚,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好,乖,你有沒有好好的吃飯啊?在這裏住的可好?”齊季摸著他的頭詢問道。
“恩恩。”青長點點頭,齊季有些了然,他是十三的胞兄,就算不和,這宅院之中的人也將他伺候的得體,不曾冷落怠慢他半分。
“姑娘,請入宅洗洗吧。”不待他們在門前多聊幾句,便見一個女子從宅子內走了出來,溫順低垂的模樣有些眼熟。
“走吧,走吧,這個宅子好漂亮,有許多漂亮的花,一會兒你洗好,我帶你去看,我都想好給你采哪株,隻是你遲遲不歸……”說著說著便又低迷了情緒,青長低垂著頭,拉扯著她的衣角低聲的說著。
“好,待會帶我瞧。”齊季點點頭,這座府邸中,她所住的地方還是當日初來山間府邸時的那處庭院,依附山腹而落,坐落石椅兩個,齊季略微垂眸,隨著前麵帶路的婢女走進屋內,已有木桶相備,冒著徐徐的熱氣,上麵擺滿了紅色的花瓣,映襯著褐色的木桶,著實漂亮。
一側的小椅上擺著一疊衣襟,婢女走進去對著齊季道:“姑娘,奴婢為你褪衣……”
“不用了,你退下吧,我自己來。”齊季擺擺手揮退婢女,待人離去,房門關緊,她才褪卻衣襟,緩緩的踏入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