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未醒的清楚,便助你一臂之力了。”朦朧人影緩緩降下,垂至到花莖前,隻露出一縷清幽的薄霧,眼簾輕挑,越過層層花莖枝幹望向不遠處的小芽,輕緩而道。
“小姐……咦,人呢?”小芽揉著身上摔的有些疼的肉,抬眸望去,隻瞧花圃中央哪裏還有什麼人,空寥寥的能望見另一側的薄雲,她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驚魂未定道。
“在這……”沉在花圃中的人兒悄然的揚起一縷青煙告知小芽方位,隻瞧那呆愣的小芽頓時猛然一跳鑽進花圃之中,看著將花瓶紮入土壤之中的瓶子不由不解道:“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小芽,你想逃離空間之中,走到人間去瞧一瞧嗎?”花瓶裏的人兒並未直麵回答,隻是問著她另一個古怪的問題。
小芽聽言,不由蹙起了眉認真的思索道,想不想?不過是片刻,她便輕揚著聲音道:“小姐,因著您的關係,我可以每日出去一個時辰,不過小姐也頗為煩惱,我在外也幫不上什麼,所以還不如潛心在這裏修煉呢,何況還有小姐你啊。”
“是嗎?那大抵是我太貪戀紅塵了,忘不掉也舍不掉。”花瓶中的人聽言反問一句,話裏的聲音是那般的失落而無措,現今這般模樣是命也是她有意而為,隻是再次聽到他的聲音,聽他對另一個那般模樣,她還是眷戀的,可是她也無法……
隻是愈發的貪念。
“小姐,你想回到自己的身體嗎?”小芽似乎從她的話中聽出些臆端,不由將緩和的麵目斂下,低語而道。
“……”花瓶中的人聽言並未說什麼,隻是那寥寥的煙霧卻是從外麵一點點的收斂進花枝之中,再也不冒頭也不吭聲,將麵目表情與言辭舉止都掩藏了起來,小芽瞧起,不由緩緩的坐在地上,背靠著花瓶輕聲道。
“小姐,你當初那般隨命態而走,小芽作為你的附屬精靈並不能說什麼,對於小姐的決定,總是要聽從的,可是異世而來的靈魂孤苦而降,說來也是小姐剝奪了她再生的權利,被迫的接收小姐現今的這一堆的事情,而今小姐想要回身體,小芽覺得不好,小姐以花修煉成人的事,並不是沒有,你可以再修煉,隻是強行改了別人的命數,就不要再三去顛簸她了,對誰都不好,況且冥冥中的定數,又豈是這般三三兩兩的話語就能明白的,小姐,你是小芽的主人,可是她也是。”
小芽那般沉著的言辭與她麵上的稚嫩一點也不符合,好似年少的身體之中住著一個滄桑的靈魂,隻是她本就是靈態而生的物,又哪裏分皮囊與靈魂呢。
花莖無言,小芽也無聲,兩人就那般的相互依靠著,聽空間之外嬉笑的聲音漸漸消弱,然後一切都撚斷,成寂寞。
齊季陪青長玩了一晨,晌午的膳食就坐在庭院外的石桌上吃的,雖有溫潤的陽光高掛當空,可是初冬的天氣還是稍涼的,隻一會兒的功夫便覺得飯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