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枝大葉,雖纖纖容顏膽小怕事,卻也不似那般,偶爾像是謎團,覺得處處都是隱秘的詭異,可時而又似乎如表象那般清清楚楚,令人莫名的靠近敵對而分離再接觸。
嗬……
十三閉上眸,將這些無關緊要全都揮散在腦外,隻剩下感官裏的疼痛一點點來襲,一點點的淹沒成灰,然後一點點的恢複如常。
齊季此時並不知道十三是何種想法,她的那番鬆弛睡眠反倒是駭了旁人,婢女夜間來臨時,仍是如晌午那般沒有動靜,她不由推門而進,瞧見的還是如繭般包裹自己而沉靜睡眠的樣子,她思索出十三所說的話,便匆忙轉身去尋了蘇途。
蘇途正在與青長絮東絮西,嘮個天長地久的模樣,婢女推門而進,喘著粗氣道:“先生,你去瞧一瞧吧,姑娘睡了一天一夜了,這還未醒……”
“恩?什麼小貓小狗也讓我醫治了?”蘇途眉梢微挑,似乎對於婢女這般匆匆而尋他的模樣頗為不解而諷言道。
“是隨公子而來的那位姑娘,非同一般姑娘,先生,你還是去瞧一瞧吧。”婢女的粗氣漸漸開始收緩,瞧著他蹙眉不耐煩的模樣,不由一字一頓的敘說道。
青長正歪頭瞧著他們二人,聞聲不由開口道:“你們在說誰?”
“公子……”婢女幾欲開口而言,卻是被蘇途一手揮斷阻隔道:“不關緊要的人,你在這玩會兒,我去去就來。”
“那你快點,我一個人很無趣的。”青長點點頭督促著蘇途快去快回,附而便將眸放回案榻之上,一個人自娛自樂的玩樂了起來。
婢女瞧此更是不解,可是望見蘇途起身便亦步亦趨的跟了出去,匆匆而歸到庭院之時,滿目黑漆漆,頭頂之上清亮的月徐徐的光也未滲透分毫,她的房間裏就好似空無一人,而無半點燭火動靜。
“為何不掌燈?”蘇途推門而進,瞧著屋內氣息淺淺,卻是未有半點光亮的模樣道。
“先生,姑娘一天未醒,奴婢夜裏前來瞧她還睡,便匆匆去喚了先生,故此還為掌燈點明。”婢女從蘇途的身後走上前,將房內的燭火一一點亮,一瞬間漆黑的屋子頓時亮了起來,能瞧見桌上幹淨一片,而呼吸在隔壁悠揚一聲一聲。
蘇途循聲而去,瞧見齊季隻露出發的額頭,還有微微垂在錦被之外拽著衣角的手指,不由挑眉而坐在一側的凳子上,手指輕牽過齊季的手放在軟塌之上,脈象還未探上,便見床榻上的人猛然坐起,惺忪的眸驀然睜開,勾勾的望著蘇途,似清醒也不似清明。
“你是誰?”果然,唇齒微開,道出一聲疑問,齊季將自己往後退了退,直至入了黑暗之中,才輕緩的眨了眨眸,因太久未睜眸,思緒中的困意還在,此時的微光於她而言,是刺目的,是障礙。
“姑娘,先生是來為你瞧病的,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身後的婢女聞言冒出了頭,瞧著齊季在黑暗裏不露頭的模樣,輕聲而道。
“哦,我沒事,就是有點困,你們走吧。”齊季點點頭又搖搖頭,一語阻隔道,素手微揚的同時,又是一聲哈欠而出,似乎還是沒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