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在退了幾步之後,齊季猛然轉身向著城門之外而去,身後是人潮細碎的話語聲,他的目光似乎還膠在她的身後,可是沒有馬兒動一動的踢踏聲,小芽在身後喚著:“小姐,可樂還未歸……”
可是齊季並未答,隻那般快速離去,小芽無法隻那般瞧了棗紅馬兒上的人兒一眼,忽而轉身追隨齊季而去。
十三就那般坐於馬兒之上不動,待人兒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忽而轉了馬匹向著另一側的方向而去,莫牙就在他身側不遠,瞧十三這般淡靜而不衝動的模樣,頗為疑惑,不由輕聲而道:“爺……她……”
可話落,十三也未應,單手環著可樂行走在人潮擁攘的街道之上,馬兒緩慢,人潮混亂,他的腦海之中卻是清明的繃緊一條弦,那般緊致著,可是他卻沒有衝動將弦一下子扯斷,反而愈發的冷靜了下來。
當初那一日溫泉中的人兒不見,他便盛怒不下了,不但責斥了在外守護的人,更是將那處山徑翻了又翻,仍是無果,那般情境持續了整整七天之久。
後來……
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讓自己不在乎,再後來,他時而去往城鎮來來回回,尋花問柳未成,反而見了許多許多,聽聞許多,他才能這般淡定而不急切。
齊季二人回至山間樹洞之上也並未用太長的時間,她們本就是行著捷徑而上,自然省去了很多的彎彎繞繞,如此一路暢通而歸,待回到山洞之中,齊季仍是覺得背脊僵硬難以緩衝。
他怎麼會在此?
腦海中的思緒似乎還糾葛在十三的名字之上,她對他的情緒似乎成了本能,縱然她也有了些功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瞧見他的那刻時,腦袋之中轟鳴而炸響的便是兩人同床共枕不似糾葛卻猶盛糾葛之態的那般模樣。
想的令她的心底都微微的發燙,似乎那總是靜靜緩緩跳動的心一瞬間加上了馬達,上了時速,那般的急切那般的匆匆而一往不顧的模樣,令她心底膽怯而不想麵對。
逃,是必然的。
所以她離開了,回至山間時,已是晌午之後,小芽隻需吃銀子便好,她卻並未感覺多餓,隻是天色漸漸晚了起來,天氣微涼,那剩餘的一個獸皮毯子並未能阻斷多少的寒冷,就這般將她從混沌之中拉扯回來。
她側眸望去,隻瞧小芽瑩瑩閃閃的身體似乎要消失不見,忽而喚道:“小芽,去打獵?”
“好啊。”如是此,兩個人在夜色漸沉之中緩緩走下樹洞,向著深山之中而去,外圍其實沒有太多的動物,野獸,隻是那般小小而無害的,可是此番她們去要狩獵一些大型的,攢一些獸皮來禦寒。
夜色下的山林之中潮氣漸重,齊季因著功力漸長,能稍稍阻隔,小芽在前,她的雙眸似乎可以瞧著很遠,總是能抵禦很多未知的危險。
她現在縱使有功力,可是實戰還是較少,又有小芽這般全能的花靈,所以成長也是稍緩的,隻不過見血之後,也不那般的怕了,如今若是要殺一個什麼,也不會有什麼害怕和優柔,她反倒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