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襟之下的臂膀卻是繃緊,那般突兀的隱在衣襟之下而未讓人瞧出分毫,麵色平靜如常,心底翻滾如浪,被人不欲知,卻被己難以忽視。
縫合之術本就是奇特之術,蘇途會此也得傳於師尊,曆經江湖多年倒也為熟練,隻是內裏的創傷,他不敢輕易妄動,回眸瞧了瞧床榻一側的十三,忽而道:“你還記得你受傷於鄉野果林間的事嗎?若是尋得那一人,她便可不痛生白肉,褪傷疤了。”
“果林?”十三微愣,輕呢喃而出,眼眸中的迷茫之處似乎是不記得所發生的事,腦海之中毫無半點印象,蘇途見此,不由輕聲歎息,緩緩的垂下眸在他所持的藥箱之中翻來覆去,將一瓶瓶的藥拿出外,輕輕灑在齊季的傷口之上。
他並非大能者,能救人也不過是所懂略多罷了,與之當日十三殿下那般傷勢的痊愈程度,他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可是自那一日痊愈後,十三便全然不記得當日所發生什麼,偶然想起間,也不過是片刻便忘,令人不經疑惑是否被人抹去了記憶,可是他們全都探查過,並沒有,就是這般突兀的消逝了那段記憶。
“爺,你能幫我按住她嗎?我怕觸及內裏的傷口,她會疼的亂動。”蘇途微微搖頭,望了望手中的瓶子,忽而道。
十三聞言緩步走至床前,一步跨上,然後緩慢的扶起她的脖頸,抬起她的雙腿將她放入他的懷中,他的雙手禁錮著她的雙臂,他的雙腿按住了她的雙腳,那般而坐,蘇途見此,不由緩緩的將藥末滲透進身體之內,手指間細微的將藥末摸在她略微破損的脾髒之上。
呲……
疼痛頓時來襲,齊季猛然弓起了身,雙臂就要彈起,卻因被十三禁錮著,隻能輕吟在口間,齒貝咬住了唇瓣,深深落下牙印,然後還有繼續要往裏的念頭。
十三見此不由改為一個胳膊禁錮她因疼痛而幾欲揚起的雙臂,另一隻手微抬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令她稍稍開始滲血的雙唇得以脫險,可是疼痛還在繼續,蘇途還在將藥末摸在她被花枝刺穿的腹間,她張口微沙啞低沉的嘶吼,就好似被生生的卡著,那般壓抑著,縱使迷糊間也不肯高揚而出。
十三喟歎,緩緩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將手指送入她的口中,頓時疼痛來襲,四個牙印頓時而落,咬著他纖薄的肉,滲透在骨頭之上,一點點的將她的疼痛蔓延給十三。
“爺,你再等等,就快好了。”蘇途見此,不由輕聲而道,雖那般輕淡,卻還是稍稍有些驚訝,雖然匆忙,手指間還是那般細微而小心翼翼,十三不語,就連眉頭也未皺起分毫,就那般瞧著她無聲皺起的臉頰,疼痛不已。
這般疼痛持續了很久,才終於止步,蘇途額間都略微盛上了汗漬,床榻之上的二人靜靜,齊季也不再動彈,隻是卻因疼痛,汗漬猛流,浸濕了衣襟,微微有些粘稠,十三的手指也緩緩從齊季的口中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