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於此,十三便匆忙而離去,齊季那般如僵硬木偶一般躺在軟塌之上,手指輕垂於兩側,瞧人不見蹤影之時,忽而緩緩將手輕放於腹間,傷,被人處理過了,纏繞上了白布。
微抬起的五指,淺淺血跡而印,因為動彈,傷口又再次襲來一陣陣疼痛,那般古怪的令人想要將起掏空,可是她知道,傷之一刻,疼痛一瞬,可是養之一時,卻極為需要耐心,不單單是要忍受傷痛那般簡單,還要忍受傷口痊愈之途,再生血肉的搔癢與難耐。
齊季思及,微微歎息,逞一時之強,受多日之罪,不過還好,命猶在,她日後多加努力便是,如此便可保護自己,捍衛自己的主權而不被他人侵犯。
十三去時而歸,不過匆匆之間,而歸之時,除了身後隨著的婢女之外,還有當初見過一麵的蘇途,十三推門而入,捷徑走到屏風之後,站立在床榻之旁,任蘇途而望。
“這是作何?縱使有縫紉之術,可是也不能隨意動彈,傷口不亦長好。”蘇途見此不由瞪了眸,喋喋不休。
十三輕抬眼簾望了他一眼,隻瞧他絮了又絮的話語終於緩緩沉熄,隻靜靜的從隨身而帶來的箱盒之中拿出一個藥瓶遞到十三的手中,輕言而道:“每日吃一粒。”
“什麼?”齊季瞧此,不由開口詢問道。
蘇途聞言抬眸瞧了她一眼,忽而輕聲而道:“養傷的藥。”便緩緩收攏藥箱,輕點頭顱緩緩而退。
一時間,寢殿之中隻餘下他二人,十三將藥放於枕頭一旁,便轉身去桌前將那一碗清粥端了過來,已熬了些時間,溫熱依舊,隻是行走路段有些,不那般滾燙罷了。
十三執勺而相喂,將溫熱一點點送入她的口中,稍暖那少許頗為的腸胃,也漸漸溫熱因傷而多許冰涼的手腳,齊季一直無言,十三也相對沉默,待清粥一碗而盡,十三便輕撩起被褥,蓋於她身。
昨夜兩人而眠,倒也不覺有何,此時缺一而入,便覺寒冷如期而至,十三不多言,隻那般輕手而做著,待被角掖好,便輕聲而道:“再睡一會兒吧。”
言盡便緩緩的退身於軟塌之中,坐於一旁的椅凳之上,垂眸而隨手拿了一本書瞧了起來,齊季瞧了他一眼,想問一問她為何會在此,可是蹉跎了片晌又不知如何開口而道,她微微呼出一口氣,緩緩將頭轉過,輕閉上了眸。
罷,大抵這般還會相住幾日,日後再說吧。
如此間,齊季又緩緩的睡了過去,傷重期間,總是深眠也是不安穩的,疼痛陣陣來襲而難耐,睡的極其不穩定,就這般反複在醒與睡之間恍惚不清。
待人再次清醒之時,已是夜間,十三還在,瞧她而醒,遞過一杯水,輕柔而相喂,齊季似混沌的雙眸瞧了十三一眼,似為呢喃道:“幾時了?”
“戌時。”十三輕言,瞧她稍稍飲下水,不由輕舒口氣,睡夢間,她口齒間呢喃盡是他聽不懂的話語,卻是能莫名明白她不經意間泄露的情緒是多麼的輕淺而濃厚,似在克製,卻又止不住的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