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散晨光,深山府邸之中,更似一抹寡淡之色,那成繭還要幽深的囚牢之處,仍是一無所獲,蘇途瞧了半晌,終是不得不歎息,再去而尋十三,隻是剛走至到寢殿的門前,便聞一陣濃鬱酒氣,傾瀉而來。
蘇途輕嗅一口,忽而一泄而出,推門而進時,隻覺那般酒氣愈發的濃重,本以為的顛三倒四之人,卻是靜靜的坐在大廳的軟塌之上,一雙眸清幽而望,瞧之來人,忽而肆起淺淡的笑意。
“爺,這酒……”蘇途似是不解,又是一口輕嗅,滿腔肆意的酒氣是從何而來,就是這室內,滿滿的一片。
“聞酒香。”十三緩而一笑,便落下一片空頓,那般表情靜寡寡而望著,身似沉浸於此,於神識交織,卻恍若丟失了何種東西那般,落落寡歡的模樣。
蘇途瞧著甚為古怪,卻又說不出何,隻那般瞧了一刻,忽而垂聲而道:“爺,人可是醒了,無她幫忙,這囚牢之中的人無從而動啊。”
話語而出,頓時隻覺空氣之中一陣稀薄,好似要凝固在一起,那般沉默了片晌,十三的雙眸似微挑而望,瞧之蘇途,卻也不似,忽而輕聲而落:“就這般保著他的命便是,你出去吧。”
“啊?”蘇途似是不解般抬眸,卻是見十三的身影如曇花一現那般,匆然從麵前消失,門敞開而合,那般匆匆,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罷了。
蘇途那般精立在寢殿之中,瞧了片刻,思了片刻,終隻是搖頭而歎,緩緩而歸了;白灼直至晨日起時,才歸於小院之中,一入小院之地,便見暗處之中走出一人,緩而垂於白灼耳畔,輕言:“白灼,先生有令,說是深山之人不知真假,近日有難,前去相幫一刻吧。”
“哦?”白灼聞言輕挑眉角,瞧了人兒一刻,忽而轉身而去,那般從容而歸之態,從容而去,恍若清風而過,不帶走半點雲彩。
白灼而出並未先入深山府邸,而是緩步於深山叢林之中,腳趾踩在樹尖之上翩翩而行,走了不知多久,忽而停頓而下,抬眸而望頭頂那般懸至甚高的樹洞,忽而徒步而上,緩緩慢慢。
一步一個階梯,那般淡然,走至到樹洞一旁時,卻是輕嗅鼻翼間淺淺的空氣雲朵之味,瞧了瞧那緊顫而繞的樹枝,忽而緩緩伸手,隻瞧手指微點間,那般環繞成無形之路的樹洞緩慢裂開一條縫隙,露出內裏的光景。
小小的人兒匍匐而躺在樹枝之上,蜷縮的身體那般而臥,似是在強忍著什麼痛苦,周身難以控製而淺淺的溢出一點點的綠色熒光,被那聳立而起的大樹緩而收入,頓泄一空。
白灼瞧此,忽而搖頭而歎,一步跨入,將那些緩緩而溢出的淺綠熒光包裹在其中,緩緩的按在小芽的身體之上,輕輕淺淺之舉動,令那般沉痛而漸入眠意的小芽一瞬間驚醒,沙啞著聲音道:“小姐?”
“是我。”白灼輕淡的聲音而落,腳下一步而入的她的麵前,緩而垂身,將眸露於她的麵前,瞧她麵容漸漸有些碎裂之感,忽而手指輕緩而撫上,漸漸滲出一些些綠色熒光,一點點將她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