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茫之色盛著她點點的急迫關切之意,緩緩而入,小芽微結印的雙手落於胸前,似是落上一個虔誠的模樣,正垂眸祈禱那般,靜默著低緩著輕輕的。
四十六常殿間的氣息愈發凝為一股,從頭頂之上而起,慢慢歸於中央之地,漸漸滲入花瓣之中,使其那般層層交遞的模樣愈發的加快,匆匆盡盡。
可是……
困著於茫然之地的齊季並未有所變化,淚眼婆娑漸漸變成紅豔之色,從眼瞼之中而落下,滴滴劃落於飄白的地麵之上,漸漸染上一滴,一塊,進而變化為一片。
待至那般的琉璃盡數演變而盡,終是一個個交疊而處於齊季的麵前,景象似乎定格,那般靜默與之相對,沉緩一刻後,便匆然向著齊季的身而撞了上去。
如此並未起那般相撞的踉蹌,隻見那些曼妙之景匆匆而穿透齊季的身體而消散不見,待一切都為之於空之時,齊季渾身略現發抖之意,漸漸蜷縮起身,緩垂於地麵,慢慢抖動愈發厲害,漸漸側躺……
忽然間,嘭的一聲,便見那片白茫之地上,頓現一個缺口,露出一抹淺淡的綠色,如此而入間便是緩緩將虛白交織在一起,進而一吸一吐間,是而落至為綠色,漸漸的沒入在齊季的經脈之中,似乎無形間形成為她的基力,那般輕輕緩緩。
光影匆快,也似緩慢,卻也不過片刻間,便是全部消散殆盡,那些淺綠的光芒並未因此而退,而是緩緩的來至齊季的身畔,似是想要觸碰,也似是不敢,那般反複蹉跎踟躇,終是在一番思量之中,頓時而席卷於齊季的身,漸漸將她包裹其中。
綠色的氣息緩緩而繞,纏至於她的身一圈一圈又是一圈,整整九圈之多,才緩而停息,就那般順著弧度路線而漸漸遊走著。
慢慢……慢慢一點點滲入到齊季的體內漸漸渙散為一空,這時的齊季身體也漸漸歸為平靜,不再反複的抽搐不止,蜷縮緊緊,反而隻是那般輕輕的躺著,恍若位於繈褓之中,那般而臥,手指輕輕垂放於胸前,頭微垂。
額間的血漬不知何時消散一空,就連雙頰兩側的血淚痕也不見,隻餘一張白皙的臉容那般沉靜的露,雙眸緊閉,呼吸一聲一聲悠揚而綿長的呼入而吐出。
內堂中的人漸漸緩舒一口氣,雙手結印間繞至周身一個大周天頓時落於平靜,同而睜開雙眸,靜靜而望,花瓣之中的人兒已是一陣平靜,似是洋溢著徐徐的光芒,那般輕輕淺淺,隻一刻間緩而落於平靜再不複見。
華老手輕緩而放,淺淺坐於一畔,靜眸而望,頭頂上的小芽還那般相抵,雙手間的結印未變,依舊那般,似是還有氣息從中而溢出淺淺而落入齊季的身中,雙眸睫毛輕顫,似是要睜開,而未睜,那般淺淺的觸動著。
華老見此,忽而輕揚手,屏退了所有的人,包括於他,都緩而離開了內堂之中,白灼站於門前而未進一步,也未退半步,隻那般靜靜而立,瞧華老而出,便緩步而跟了上去,悠步而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