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宮是心甘情願之舉,為你妃也非假意相對,我不走。”千絲萬縷的情緒而轉間俱是收攏幹幹淨淨而不現分毫,她的眸光似是定然而落,瞧著那折漸漸遠去的身影,而一言落下。
輕抿的唇齒,描上的妝容淺淺,手指緩緩落至於腹間輕折,靜候而無害,她自始至終對於青長隻做出一次傷害,便是將他的神識而混濁,可是她不得已啊,她傾慕的愛人要遠去了,她如何放下……
“你還想要何?我於你無情,我心中已……”那一席話未盡,青長一瞬而轉的麵容輕頓似是困頓,輕垂下的眼簾似是在踟躇那餘下的話是何,隻是腦海之中空空,了無音訊,他隻那般沉默一刻,便抬眸而瞧她,不言其他。
“那我也願常伴你身側,阿爹與戰時,我都袖手旁觀,便已是說明我的心意,與你不為敵,與你皇弟亦是。”梅妃雙目似是染上深色,瞧著他那般,緩而一刻轉為平靜,一步而前,沉靜而言。
“隨你。”青長瞧之,頓時拂袖而去,撂下的話就那般清風而飄起,隨你,這宮邸之中早已混亂,隨你,他獨身一人,隨你,為妃為何,俱是與他無關罷。
一念間而遠去,這空曠已閑置多時的乾清宮再次落入沉靜之中,清幽的風縷過,已過春時多日,臨夏將至時,這風都略盛暖意,吹起她衣衫裙擺緩緩飄起,扣著金簪銀飾的發也稍稍亂了一縷,慢慢的劃至在眼前,似是將他遠去的身影都漸漸彌漫為模糊不清。
腦海中似又起了點點雜亂,那一折身影似是又與另一個人相混,仿佛那般清冷嘲諷之態漸漸抹去,變成青長這般雙眸隻幽深的光暈不現半點情緒的模樣,相似卻又大不相同,卻又恍若一人,卻又分離。
不知多時,久久還是一刻間。
緩而平息下,梅妃的唇畔處輕吐一抹氣息,將腦海繁亂思緒一瞬間趕出,似是額間都泛上了輕薄的汗漬,她的唇齒微開,輕喃一名諱:“青長……”
隻是遠去的人哪知她何想何願,隻是匆匆而遠去,擇何地而宿,擇哪一地而處,腦海之中並無太多的抉擇,隻是腳下步步而行,行至到最後愈發的偏僻靜宜,他抬頭而瞧間,卻是見他不知不覺中走至到了羅浮宮的門前。
這扇門微微掀起一道門縫,似是有人闖入過而未來得及關緊,以至於那狹隘的門縫間都生上了淺淺的蜘蛛網,點點而掛著,他眉梢輕啟,望著門縫而緩而覆上手掌,輕微的塵漬粘在手心處,薄薄一層。
院門而開,門內的景俱是令他心驚,那破碎的房邸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雙目間俱是一片陰霾遍布,來來回回走了一大圈皆是不可置信那般,最終隻是緩緩垂下眸,站立在廢墟之中,心緒莫名低沉。
何時毀了,竟這般不給他留絲毫念想?
莫名的頹敗感在心底流轉,那直起的身竟緩緩落下,貼著還聳立的牆壁而慢慢落至於角落間,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見,並未因黑夜遍布而影響視線三分,反倒刺目的令眼睛都略顯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