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而過間,他的唇齒未錯開,就那般緊緊相貼,粗重的氣息緩緩,身下的人兒麵頰嬌潤,似是夏日裏最濃豔的花朵,在他的眼眸之中更是鍍上了無數層的光暈,稍作靜緩,氣息而輕間,他忽然啟口而道:“嫁予我,可好?”
四目相對間,除卻彼此的眸光,還有更幽邃的東西而盛,齊季的錯愕那般明顯,明顯的有些挫敗他的心緒,隻是他未動,就那般靜候著她的答案,而不作過多言辭。
似是一瞬間沒了話語,手腳俱是無措的僵硬在他的身軀懷抱之中,眸間輕眨靜靜懸望著,那雙相對於她的眸,一如既往的藍暈遍布,血絲彌漫,似是幽深間隻除了那不見底的碎碎便再無他,說什麼,做什麼,齊季全然都忘記,就那般的望著,直至許久。
她說:“令我想一想。”
隻簡簡單單又輕輕淺淺的五個字而落,唇瓣輕啟間不時擦過一絲旖旎之色,隻是此時卻已無那般心情,那飽和的心髒之地起起伏伏的大動作間俱是落下疲倦,似是平靜不現任何跳動。
忽然間的深按,唇齒間的廝磨濃重,隻那般深深的吮著她的唇瓣,凶猛用力,一息而落迅速而起,他一個翻身落至床榻之下,粗緩的氣息漸漸收斂,眸間輕闔落下一抹似歎息的輕語道:“好。”
一言而落間,便一步行出,跨出那座寢殿之外,門外的景那般刺目,似是強盛的日光一瞬間逼至在眼前,令他難以直視而眼眸酸澀,輕闔的眸久久,就那般站立無聲,終,緩慢而去。
時間,他允。
一直追逐又何曾懼憚這一絲的拒絕,隻是難免有些心酸不適。
他不曾憂心懼怕,反正今生於他於她,皆是就此一人,逃也無路,他不會允下,所以你要想,他便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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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鬱的氣息頃刻而散,彌漫在周身間的味道也隨之他的離去不見分毫,她的雙眸似是還落著微愣之態,就那般直直的望著窗幔房梁而不語。
為何起這般言辭,她似是有所悟卻又似不明,微微一口輕氣而出,似是將胸口間積壓給散去,她忽而一個側身,將眸對上那扇屏風,素白的麵上極簡,隻繪有一朵碩大的花苞而搖曳彎下,似是有長莖深入低端而埋向地下,而再也瞧不見。
目瞪的眸輕落,緩緩閉上,似是又回放起的過往,從她初落異世,到深入皇宮,再到最終離去,長久與他相互糾葛,若說愛意於他們二人是何,也許二人俱是有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可就是這麼莫名的纏繞在了一起,從再見之時就幾欲未現分開,時而時現的溫柔,忽落的狂躁,還有那要將禁錮的霸道占有,以及諸多諸多,其實說起來,她也不清楚二人為何。
怎麼就一息間轉為了愛意纏綿,不該是芥蒂敵對,怒目相斥嗎?可是怎麼走到了最後就什麼都沒了,隻餘下這般靜靜的相候相守了呢?
齊季閉著的麵容,眉心不自覺的蹙起,似是對於思緒間的輕問產生了巨大的疑惑,可是下一瞬間,那腦海之中就落下另一片景致,那是在水藍寒冰下,他的夢境,他從小至大的諸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