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他關小爺還未被人如此戲耍過!
韓幼安束手而立,氣定神閑,“這麼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關統領辛苦了。”
關山河的怒火一路燒到腦門,白森森的牙齒咬得咯吱直響,恨不得一拳揍花韓幼安那張清俊的臉!隻是有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攔住了他,讓關山河無法出手。關山河忿忿轉身離開,老子不和你計較,動手打你一個書生太丟老子的份,我忍!
可是某人似乎並不準備就此罷休,隻見某人出聲喚道:“關統領你別走啊,你查過了,我還沒查呐!”
關山河絕倒,他背對著韓幼安停住了腳步,身上隱隱散發出一波又一波的殺氣。
韓幼安沒讓關山河等太久,隻花了幾分鍾就有了發現。他出聲招來了關山河,兩個人移開了一塊靠牆的鋪板,韓幼安蹲下身指了指牆麵上一處痕跡,“關統領你看,這兒刻畫的是一處印章,原先被鋪板擋了一半不甚清楚,現在看來不會錯了。”
泛黃剝落的石灰牆上刻著一處不規則的圓框,框裏用古體刻了一個“樸”字,定是黃樸留下的無疑。關山河有些疑惑,他查的這麼仔細了都沒能有什麼發現,韓幼安是怎麼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就找到了這處痕跡的呢?
注意到關山河不斷投過來的目光,韓幼安的眼裏染上了幾分笑意,他解釋道:“方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黃樸我會怎麼做。牢房裏三麵都是木欄,看守又嚴密,想要做手腳實在是難,而留下的痕跡又必須保留足夠長的時間,如此一來青石磚的地麵和堅硬的木欄就都不足取,剩下的便隻有牆了。”
“隻要黃樸麵對著牆佯睡,他就能憑借著獄卒視線的死角在牆上留下線索。就算日後獄卒清理現場,可他們目不識丁,又怎麼會認出這小小的稀奇古怪的圖案其實是文人常用的印章?”
關山河立刻了悟了過來,心裏生出幾分佩服之餘又多了點不甘和羞惱。他猛地起身向牢房外走去,韓幼安不疾不徐的跟上他的腳步,笑眯眯的道:“關統領自有大才,隻是不擅奇淫巧道而已,在下這點子微末手段倒是讓你見笑了。”
關山河擺擺手,“先生不必如此客氣,即使是這點微末手段今日也讓我開了眼界。”
這句話關山河說的真心實意,韓幼安笑著領受了。瞥了一眼韓幼安溫吞如水的無害模樣,關山河暗自歎氣的同時也不禁有些無力。
他最不耐煩的就是同文人打交道,這些人表麵看起來一副君子風範,嘴皮子卻比世上最鋒利的刀劍還厲害,一肚子彎彎繞的墨黑心腸更是曲折無比。陰謀詭計什麼的,他關山河不是不會,也不是不懂,隻是懶得呆在朝裏陪那些人玩而已。
男子漢大丈夫就該血灑沙場、戍疆衛國,但凡帥旗所指之處,無不望風披靡,這才叫瀟灑快活!
關山河的腹誹韓幼安自然不會知道,他默默回想著黃樸留下的那塊私印的模樣:也許明天搜查黃家時,可以照著它來摸排線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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