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仵作,你為什麼……”
不等關山河把話說完,他就迎來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劉福壽雙目赤紅如血,眼底裏恨意滔天,一張過早滄桑的臉此刻極度猙獰扭曲,完全沒了半點平日裏木納寡言的模樣,活似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冤魂惡鬼,叫人看了滲得發慌。
他一邊打一邊嘶聲厲吼:“你給我滾!你們這些混蛋全給我滾!我要殺了你們!通通殺了你們!去死!去死!去死!”
今日諸事不順,關山河早就積蓄了滿腔的怒火,隻是苦苦壓抑著隱忍不發而已。眼下與劉福壽的一番纏鬥終於徹底耗光了他所有的耐性,他一掌劈昏了劉福壽,扛起孫李氏母女的屍首就衝出了火場。顧不得侍衛們驚詫的眼光,關山河隨手扯住其中一人的胳膊,沉聲道:“你給我把這對母女的屍首看好了,但有一點損傷,本將唯你是問!”接著又毫不猶豫的折身衝回了火場。雲遠歌兩人帶著失蹤的八個侍衛回來時,恰恰看見了關山河再次返回火場的背影。
韓幼安奇道:“既然已經帶回了孫家母女的遺體,關統領怎麼又進了火場?”
“方才劉仵作也衝了進去,統領可能是去搭救他了。”看守屍體的侍衛立刻解答了雲、韓二人的疑惑。
不過片刻,關山河便挾著昏死過去的劉福壽出了火場。剛脫離險境,關山河立刻很嫌棄的把劉福壽丟在了地上。
雲遠歌蹲下身扶起昏迷不醒的劉福壽,抬起頭瞪著關山河怒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家!”
關山河冷笑幾聲,指著劉福壽的鼻子道:“他也算是老人家?!方才在火場裏他與我舍命相搏時,那一拳一腳的狠勁可沒讓我看出他是老人家!”
熊熊火光照映中,灰頭土臉的關山河滿臉憤憤不平,渾身煞氣騰騰,胸口的衣裳和左臂的衣袖都被扯出了好幾條大口子,全然沒了半點往日裏規整的模樣,確實像是與人搏鬥所致。
難道劉福壽真的和關山河動手了?
“可好好的他為什麼要打你?”雲遠歌十分不解。
關山河一臉菜色怒氣難平,他恨聲道:“我怎麼知道?這老小子一上來就動手,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整個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樣隻知道拳打腳踢。要不是我劈暈了他,孫家母女的屍首遲早得化成灰!”
眼見著兩人越說越深,韓幼安連忙阻止了他們:“無論如何有話回去再說,這裏人多眼雜的不方便。”今天之所以帶劉仵作來,就是為了孫李氏母女。萬一她們當真不幸罹難,也好方便劉仵作獲得第一手資料,沒想到卻鬧出了現在這茬。
韓幼安的一句話成功的讓雲遠歌和關山河閉上了嘴,一行人帶著昏迷的劉福壽和孫家母女的屍首返回了驛館。
城西上空通紅的火光亮了一整夜,這場凶猛的大火足足燒毀了五座宅院後才被徹底撲滅。所幸除孫家母女外並無其他人員傷亡,而城西失火一事很快就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一時間各種猜測推論甚囂塵上,可知道真相的卻唯有那寥寥幾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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