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陸燁走在解放街上。
街道上還滿是洪水帶來的爛泥,充滿了腐臭的味道。夜風吹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這時陸燁正好路過縱橫四海網吧,可惜沒有開門。
有些事,終究是要靠自己的。
他握緊了懷中的匕首,堅定地朝前走去。
接著他轉進了一條小巷,七拐八彎後,來到了那間“私人會所”。
別處都找不到鄭老板,他一定在這。
陸燁走進了那幽暗的後門,上了台階,又見到了馮媽媽那張肥臉。
“喲,小哥,稀客啊!”馮媽媽看著這斯文的年輕人,眼神中充滿警惕。
這季節他居然穿大衣,捂得還嚴實。
要不是上次見過,馮媽媽還以為是來暗訪的記者。
陸燁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我是來找人的,找鄭老板。我是他工地裏的,上次來過。”
馮媽媽尖著嗓子道:“我認得你,不過鄭老板他現在不大方便。”
“工地有急事,有幢樓泡了水看起來不大妙,我就站門口傳個話就行,麻煩大姐指個路。”
馮媽媽鄒著眉頭道:“真有急事你幹麼不打電話啊,知不知道我們這兒很忌諱來生人的,你還是趕緊走吧。”
陸燁一發狠,袖子裏寒光一閃,一把冰涼的匕首已經頂在馮媽媽腰側。
“轉過去,不要亂叫,我不想為難你。在哪間,帶我去。”他的聲音雖然極度克製,還是有一絲絲顫抖。
“喲,來橫的啊,老娘什麼沒見過,拿這個嚇唬…啊!”
馮媽媽慘呼一聲,冰涼的金屬刺進她的皮膚,腰側有溫熱的液體留下,一張肥臉瞬間煞白。
這人玩兒真的!
馮媽媽心中叫苦,今日城南大水,會所的幾個主力打手都回家料理去了,這會兒還真治不了他。
“快走,拿上房間鑰匙,別給自己找罪受。”陸燁的聲音很冷。
馮媽媽無奈,隻得轉身給陸燁帶路。做她這一行的,輕易不敢報警,成本太大。看起來這人也不是衝她來的,何苦替人受罪呢?
“我鑰匙都隨身帶著。”馮媽媽搖了搖手中的鑰匙,投降了。
兩人順著陳舊的紅地毯,走過數間聲音曖昧的客房,在一間聽上去猶如打擊樂房的房間門口停住了。
“小婊砸,今天老子不把你辦消停咯,我就不姓鄭!”
“我叫你不吭聲,我叫你瞧不起人!”房間裏還傳出啪啪的巴掌聲。
這副嗓門是鄭工頭無疑了。
“開門,進去開大燈。”
馮媽媽掏出鑰匙開了門,粉紅色的燈光下,陸燁一眼就看到了鄭工頭那肥豬一樣聳動的身軀。
陸燁一腳把房門踹開。
馮媽媽後腰一疼,聽話地打開了房間大燈,屋內頓時一片雪亮。
強光和摔門聲驚到了辛勤耕耘的鄭工頭。
他立刻滾下床鋪,一邊拿衣服一邊回頭,另一隻手還不忘捂臉。
“警察同誌誤會啊!”
陸燁衝進去迎麵就是一腳,正中鄭工頭鼻梁。
鄭工頭瞬間鼻血長流。
陸燁又彎下腰去,揪住鄭工頭的頭發,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板,你看看清楚我是誰!”
鄭工頭睜開三角眼,低呼一聲。
床上的女人卻發出了尖叫!
陸燁隨意抬頭,瞬間迷茫之後,立刻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