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傑滿臉都是葡萄酒，臉色緋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呼吸急促而粗重。
他雙拳緊握，很想一拳擂在劉明臉上。
然而理智終究壓過了憤怒，黑著臉回去了。
孟啟雄和盧青鬆都喝多了，反應較慢，跟班們又沒有先開口的資格，是以包房內居然出現了詭異的靜默。
待盧俊傑坐回原位，侍應生立刻上來替他清理幹淨。
完事後盧俊傑一抬頭，正看見劉明笑眯眯地衝他揚了揚鴨掌。
他心中一虛，居然不敢再直視劉明。
這明明就是個小癟三，說不定還沒有成年，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感覺。
這會兒孟啟雄終於緩過勁來，端起酒杯打個哈哈：“今天大家敞開了喝，不醉不歸啊！”
邊上盧青鬆瞥了劉明一眼，也嗬嗬笑著應和。
除了劉明以外，九隻酒杯撞在一起，這事兒就算這麼圓過去了。
“盧兄啊，你我一見如故，不如做個兒女親家。”
盧青鬆笑道：“誒，什麼年代了還講那個，不怕孟賢弟笑話，我有三個女兒，大的已經嫁人了，兩個小的十七八歲，沒有一個管得住的。我答應你也根本沒用。”
孟啟雄又端起酒杯，接著道：“盧兄，再讓小弟五個點如何？”
盧青鬆麵色一肅，隻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敲著酒杯。
這一刻整個房間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四個！”孟啟雄說著拿起酒瓶給盧青鬆滿上。
盧青鬆用拇指和食指掐住酒杯，笑而不語。
“三個！”孟啟雄微側酒杯，做出碰杯的架勢。
盧青鬆也端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成交！”
雙方豪氣幹雲，一口幹杯。
最近孟啟雄替秦爺收購南城老宅，多少也看出些門道，南城怕是要搞開發。
孟啟雄眼見發財機會送上來門，怎甘心白白為他人做嫁。於是他毅然向楚州一些有名的金主借款三千萬，盤下了爛尾樓興隆大廈項目。
因為借的非常急，這些金主的錢本身就是用高息從民間吸收的。導致這筆錢的利息奇高，平均月利率3分以上，最高的甚至超過5分。這絕對是孟啟雄承受不了的。於是他輾轉聯係了楚州盧家，草簽了借款四千萬，年利率24%的一年期借款合同。
3個點，就是3%，一年少付120萬利息。
雙方的小弟同時舒了口氣。
這兩位都是標準的生意人，麵子什麼的壓根不放在心上，然而涉及到利益，那是分分鍾掀桌子翻臉。現在兩位大佬碰杯，看樣子是不用幹架了。
隻有雙方大佬和盧俊傑明白，今天這架根本打不起來，就算真的談崩了，盧家跟班一起上，也不夠劉明一隻手打的。
盧青鬆願意做出3%的讓步，也是在孟啟雄手下有個硬點子，有效降低了借款風險的前提之下。
孟啟雄則在心裏暗爽，今天請來劉明真得是太值了。
劉明看這一群人各懷鬼胎，顧自蒙頭大吃，一人掃了小半桌。
這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盧青鬆才帶著人告辭，出門前盧青鬆和盧俊傑都特意回頭看了劉明一眼。
孟啟雄親自送到停車場，又返回來找劉明。
劉明剛剛吃飽：“孟老板，有什麼吩咐？”
孟啟雄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