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所有應屆生的戰場、刑場以及墳場,它就如黑夜中潛行的刺客,在你沒有回神的時候,將幽藍的匕首刺向了你的麵門。
焦鴻總算還有最後一絲理智,高考前夜沒有再拚命,而是在考場附近找了間高級賓館,大睡了一夜。
六月七日早,距離第一場語文開考還有半個小時。在南明中學考點之外,出現了一群特殊的學生家長,打頭的是老八雞、陳三刀等社會有活力團體負責人。呼啦啦十幾號凶神惡煞簇擁著焦鴻到了考場門口,其中老八雞還扛著一杆大旗,上書金榜題名四字。遇到這操蛋的天氣,連一絲風都沒有,旗子皺巴巴卷著像個哭喪棒。陳三刀本來是要帶牛皮鼓來擂鼓助威的,後來考慮到考生家長們絕逼不能答應,這才作罷。早知道這幫喪心病狂的家長連考場外邊的知了都捉幹淨了。
隨著流氓們步步逼近,看門的民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幫流氓想幹什麼?這種時刻都要鬧事?
幸好流氓們離大門還有十幾步就停住了。
焦鴻衝流氓們拱手道:“眾位哥哥留步,焦某人去去就來。”
“拉倒吧,你以為溫酒斬華雄啊。這特麼是考狀元!提前交卷你都出不來。”出租幫的老八雞嘲諷到。
“人家讀書人的事,老八雞你**啥?”
“老子當初也就差三分,要不然也是響當當一個大學生!”
“你特麼就吹吧。”
老流氓們你推我搡,鬧到一塊。
焦鴻沒理他們,還在那一邊抖腿一邊左顧右盼。
“這都要進場了,小劉哥怎麼還不來?”
話音剛落,蔣毅同學氣喘噓噓從遠處跑來。
“大炮,一會考試不要緊張,加油啊。”
“蔣毅,小劉哥呢?”
“小劉哥有事不來了,托我給你帶個話。”
“什麼話?”
“他說你反正也考不上,見識見識天高地厚明年再來吧!”
“靠!太瞧不起人了,還是你小子好。”
蔣毅把手一攤道:“其實我覺得小劉哥說得很對。”
“看老子考個本科,打腫你丫的臉。”焦鴻恨恨衝他比個中指,頭也不回地進了考場。
看焦鴻入了場,老流氓們嘻嘻哈哈地返回,在路上就迫不及待開起了盤口:“誒!我做莊,賭這小子能不能考到250!考過賠五了啊。來來來,快點兒下注啊。”
“五百塊,我壓過不了!”
“我也壓過不了,兩千!”
......
劉明確實有事。周發從魔都請的大律師在這個節骨眼兒趕到了,這位老兄很敬業,一到楚州就要見當事人。
劉明的布局還沒到收網的時候,現在還不能讓陸燁露出破綻,要是讓楚先生一夥知道陸燁沒有中招,他的小命分分鍾難保。於是劉明又緊急聯係阿偉的老爹,到看守所給陸燁傳話,讓他繼續裝傻充愣。
至於劉明自己,則又去找了一回刀疤,讀取了他的記憶並強化了咒術。周一刀疤跟秦三通的手下交割賬目的詳細景象,都被劉明獲取。其中負責與刀疤接頭的,赫然就是當初在郊外廢棄工廠擺擂台的那個白手套。劉明事先給刀疤種下了反水秦三通的念頭,這讓他對秦三通手下每一個細小的行為都極其敏感。比如對方居然帶個白手套跟他握手。這讓刀疤感到極受侮辱。
處理完這些雜事,一上午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