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質上,這根快要枯死的巨竹卻是這個村子的祭靈,一個在村民心中無上的存在。數百年來它守護著這村子不受野獸洗劫,讓到村子延續到今。
今天竹村為九名成年男子舉行一年一度的成年祭,現在全村人向祭靈祈福,按照以往規矩,過些天會將這九名少年送往後山的聖湖,讓他們在那聖賢所留下的寶殿中尋找機緣。
聖湖湖水冷若寒冰,而入湖水前至關重要的一步,那就是祈求聖水,用於抗寒。
巨竹前,九名十六歲的少年已經長成魁梧大漢,烏黑的長發散在兩旁,眼睛炯炯有神,個個好似一個血漢子。竹村的村民跟外麵不同,他們從小就進行磨煉,每日朝晚都會進行體修。故而身體一個比一個結實,在這裏體弱多病的根本活不到成年。
“竹旺武!”
聽到族長念到自己名字,一個身形高大的少年挺著胸走上那個高台,接過一位元老遞過來的清水,將清水擺在前麵的祭台上,然後朝著巨竹跪下,恭敬地叩頭。
這是村中一位有名的弓箭手,在村中爭強好勝出了名的,但此刻他恭恭敬敬地行禮。或許他強壯無比,或許他年輕氣盛,但麵對著竹君,他願意擺出最恭敬的姿態。
巨竹不是神靈,但在他心中勝似神靈,這也是全村人的寫照。
“竹天浩!”
當族長喊出這個名字時,廣場上議論紛紛,翹首以待,目光中明顯跟剛才的不同。今年的成年禮非同一般,因為竹村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天才要成年了。
“哇!好帥!”
眾目睽睽之下,在少女晶瑩的眼光中,一名青獸筋束發、身穿著火紅帶白色斑點獸衣的美少年走上高台,小小年紀竟有龍行虎步之勢,氣宇非凡,舉手投足頗具威勢。
少年皮膚白皙,身體偏瘦,在九個人中身形並不顯眼,但卻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焦點,隻因他有一雙異於常人的陰陽眼,左眼渾白,右眼漆黑,瞳中天生神符。
這是一個符文的世界,而最強大者無一不是靈修者,故而竹天浩天生就具有無法比擬的天賦。他的肉身力量或許不及同齡人,但卻能借用符文的力量,如今可以跟他的父輩強者一戰。
在以箭為尊的竹村裏,竹天浩的陰陽眼剛好與箭道相輔相成,頂上了竹村有史以來第一天才的光環。
“竹君,請飲!佑我在聖湖獲得大機緣,日後我若成帝,必奉你為國之祭靈!”
竹天浩沒有進行跪拜巨竹,嘴角噙著淡淡得意的微笑,走到八個跪著的少年前麵,象征性地奉上一碗清水,腰杆挺直如鬆。同時他低語的話表明,他是一個有極大野心的天才。
“他怎麼不跪拜!”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正是巨竹的方向!
啊?
那個方向,正是枯竹,也就是說,那是竹村祭靈開口了。
“竹君顯靈了!參見竹君大人!”一位元老激動地馬上朝地上跪下,誠惶誠恐地懺悔,引領一大片人跟著跪下來!
就算是竹村重大祭典,巨竹也很少顯靈,大多時候都沒有半點反應,跟一根快要枯死的巨竹一般。但村民知道,它是有靈的,隻是近些年來村中不曾有外敵來襲,所以很久很久沒動靜了。
今天巨竹突然間顯靈,讓到不少人激動不已,有的人是第一次聽到巨竹顯靈,激動得嘴皮打顫,訴說著一些願景,因為這個時候竹君能聽得到的!
“跪下!”族長克製自己的激動,回頭朝竹天浩瞪眼。
之前竹天浩不跪拜,他給出的解釋是,學習竹君的傲骨,不跪天不拜地。
而他的說法有些根據,正是來源於竹村的歌謠:“北方木,木有靈,名竹君,有傲骨,與天齊,遭天妒,天兵將,屍骨野,歸凡塵,駐我大竹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