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陽光普照,烈日炎炎。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天氣下,我們的雲大爺突然想出門喝茶,無奈的楊若凝隻好頂著大太陽跑出去找馬車,然後把馬車裏鋪好墊子,伺候著雲大爺上了馬車。
她一邊為雲淵扇著扇子,一邊燦笑著:“雲大爺,舒不舒服啊……”
雲淵半眯著眼,一臉愜意的微笑。
不瞞你說,還確實挺舒服的,這坐墊下不知道墊了什麼,在馬車上顛簸幾下,都不覺得別扭。再加上小凝子這風一扇一扇的,還真是享受啊……
但是他嘴上可不能這麼說……
“大力點,別像沒吃飯一樣。”他淡淡瞥了一眼,鼻子哼了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楊若凝急忙加快手上的速度,額頭上冒出幾滴汗珠來。
正巧,外麵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隻聽得山木喊了一聲“到了”,於是雲淵看了看楊若凝,一個鑽身下了馬車。
等到楊若凝下來,山木笑著跟了上去。
雲淵環視一圈,無意間向後看去,眼睛敏銳的眯起。
好家夥,山木正和楊若凝親密著呢!
挪開視線,雲淵一甩長袖,大聲道:“山木。”
兩人一愣。
山木轉過臉來,悄悄對楊若凝說:“老板,我待會兒再來給你按摩啊……”
他放開楊若凝的手腕,跑向了雲淵跟前。
楊若凝還沒反應過來,就發覺人不見了。她眉頭一皺,語氣不爽道:“哼,那我自己揉!”
哎喲,扇了那麼久的扇子,手還真是酸……
哼,這個雲淵,總是變著法子整我!
看我以後怎麼整死你!
沒好氣地瞪了瞪他的背影,歎了口氣,又隻能跟上去。
那火紅的身影走至茶樓門前,卻又突然停住了腳步。
“雲大哥,怎麼了?”山木看著他,一臉不明所以。
楊若凝這時候也跟在了身後,睜著大眼睛看著雲淵。
銀色的長發一甩,他邪魅的神色顯得分外冷峻,漆黑幽深的眸中倒映著不同以往的情緒。
冷冷抿著唇,他瞥了楊若凝一眼,看向山木,“不想喝茶了,改喝酒!”
紅袖一揮,雲淵大步離去。
街道上,來往的行人無不駐足觀看,這個傳聞不如見麵的聖醫毒手。
雲淵視線化為寒霜,薄唇輕動,在街道上掠過一道寒風,“不許跟來。”
隻是一個眨眼,那個火紅的身影立即從陽光下抽去了,仿佛根本不曾存在這個人一般。
隻是,那街道上擁擠的行人,早已傻愣了眼。
“雲大爺……”楊若凝剛想叫住人,又隻好硬生生地收回了聲。
眼中劃過一陣寂寥,她漆黑如墨的眸中,有了一絲她自己未曾察覺的東西。
輕輕撫摸上自己的心房,楊若凝心有些靜不下來。
“奇怪,那個眼神,怎麼會讓我……心裏堵得慌?”她心間的枝椏,正在不知不覺地悄悄蔓延。
“老板,雲大哥怎麼突然想喝酒了?”山木這回兒走上前來,抓了抓腦門兒。
楊若凝急忙回神,尷尬地搖了搖頭。
歎了口氣,站在門外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他們怎麼回事……”“是啊……”“站在這裏不動……”
進出茶樓的人紛紛對著兩人指指點點,楊若凝麵子掛不住了,拉著山木就準備回客棧。
可是,今天注定是一個無法安然度過的日子。
“楊姑娘。”
楊若凝停住腳步,四下看看,望著滿街穿行的行人,迷茫地歪了歪脖子。
沒人啊,難道出現幻覺了?
“楊姑娘,我在上麵。”那個聲音再次傳來,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這才抬起頭來,對著陽光,楊若凝本能地半眯起眼睛,隱約看見了樓上的人,他笑得格外明媚。
“是你啊,衫然公子!”
赫連衫然粲然一笑,水色的長袖招了一招,他倚在欄杆上低頭說道:“楊姑娘如不嫌棄,就上來一敘吧!”
某酒樓隔間。
飲一杯小酒,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端起酒杯,索然無味地端詳一番,幹脆一口喝了下去。
“這可是師父給你們製造機會,別不懂珍惜啊。好好相處,聽見沒,小凝子!”
心中沒來由地煩躁,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酒杯被他重重地扣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