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退下。”適時的,赫連謙的聲音回蕩在屋內。
刀鋒低下頭去,掩蓋了他閃爍著刺眼光芒的眼。
隻是眨眼,刀鋒便消失在了房內。
“李二,把門關上。”赫連謙吩咐道。
李二急忙應下,還沒緩過剛才的心跳,這會兒更是加快了手腳,恨不得離衫然遠一點。
就在他帶上門的時候,還在嘟囔著:“當家今天這是怎麼了,完全不像平時的他啊……”
餘光收回,衫然渾身散發著強烈的低氣壓,他就這麼看著赫連謙,希望從他的行動中看出什麼。
“當家,這是知道我今日就要離開了,所以特地來為我送行?”赫連謙勾起冰冷的嘴角,猜不透他在想著什麼。
“楊若凝是不是在你這裏?”衫然斂眉,目光沉著望著他,隻是其中卻有一份不易察覺的擔憂。
赫連謙挑挑眉,有些疑惑,“楊若凝?”
衫然並不言語,隻是這麼望著他。
久久看著衫然認真的神情,赫連謙不由得失笑,心中卻有了一股強烈的惡作劇想法,“怎麼,楊若凝不見了?”
“是你幹的。”衫然平靜道。
赫連謙端起一杯茶,在鼻前晃了晃,“不是我。”
衫然微微撇眉,動作極小。
雖然赫連謙說的是實話,但此刻的衫然全然失去了冷靜,看著赫連謙冷靜誠懇的表情,更覺得他心中有鬼,這件事多半就是他所為。
這麼想著,衫然麵上的煞氣更重了。
赫連謙挑眼觀察著衫然的神色,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高挑眉頭,幾分諷刺,“難不成楊若凝不見了,你就來找我要人?我並不認識這位楊姑娘,如今她失蹤,你卻來找我,這是何道理?”
嘴上這麼說著,赫連謙心中一沉,暗自思考起來。他對於刀鋒的失手,顯然很感興趣。
可是衫然怎會相信這一番說辭?赫連謙這般說法,衫然倒更加肯定了,楊若凝絕對在他手上,要不然怎的這麼鎮定自若?
“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在我與二當家談話的時候不見了,難道僅僅是巧合?對了,方才與二當家談話時,不見刀鋒,為何,現在又出現了?”衫然聲音溫潤,字字珠璣,雖然彬彬有禮,卻自有一番傲然。
赫連謙不自覺地挑眉。
“刀鋒?”赫連謙垂眉,遮住了一絲煩悶與冰冷,“他雖然是我的手下,但總歸不能一直在身旁的。說到這件事,我倒有幾分好奇,當家究竟是緊張熒光石呢,還是……楊若凝!”
他忽然抬頭,屬於軍人的那種強大壓迫,頓時對上衫然的雙眼,那眸中閃爍著巨大的光芒,這是屬於軍人的霸氣與殺戮。
從那雙眼睛,似乎看見了小時候的陰影。衫然飛快地撇開視線,遮去了自己心中泛起的陰霾。
卻隻是刹那,他恢複了那個依舊笑遍春風的赫連衫然,他微微含笑,如同山間的清泉,猶如未出鞘的寶劍,如此清麗於世間。
“隻要熒光石還沒到我手中,那麼,我關心的,永遠是楊若凝。再來拜訪,隻是為了提醒提醒二當家,若是在他人沒有交易完成的時候橫插一腳,那麼,我身為商賈之首,定會幫其討個說法!就算犯錯的,是你!”衫然唇角含笑,翩翩如玉,每字每句,卻蘊藏著無限的殺意。
赫連謙雙目一冷。他不是笨蛋,怎麼會聽不出來,衫然分明是在變相的警告他:你要是綁了楊若凝,就趕快給我交出來,雖然我不關心楊若凝的死活,但熒光石我誌在必得。在我還沒到手之前,你要是出手了,那我也會不顧一切的反擊的!
於是,赫連謙憤怒了,也鬱悶了!你這是鬧哪樣?之前分明說好的,我對這熒光石,也是可以出手的!但僅僅過去不到一天,你赫連衫然就變卦?!難不成,這是在耍我?
這麼想著,赫連謙的臉更黑了。
“當家這可是在警告我?”赫連謙咧嘴一笑,分外不羈,他硬挺的身子微微活動,心中殺意漸起,“真是抱歉,我赫連謙,若是吃這一套,那當年在戰場上,我都死了不止一回了!這麼明說了吧,今日當家來,隻不過是為了熒光石一事,那又何必這麼拐彎抹角。這件事上,我大可明確告訴你,不錯,楊若凝就在我這兒,當家打算怎麼辦?!”
被衫然逼得急了,赫連謙心中的傲氣漸起,他曾經是一個軍人,最看重的便是尊嚴。而今天得到衫然直著彎著的警告,曉是聖人,也多少有幾分脾氣了。
不就是為了熒光石和一個女人麼?好,那麼我就這麼告訴你,我就綁了她,怎麼著吧!難不成,你還想把我給殺了?!
挑眉凝視,赫連謙勾著嘴角,眼神如鷹,沉靜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