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赫連卿若【番外】(1 / 2)

我是赫連卿若,一個我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女人。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便失去了父母,隻能與哥哥衫然相依為命。然而就從那個時候開始,赫連謙出現在了我們的生命之中。

赫連謙原本是皇朝軍隊中的一名將領,但聽聞自己的兄弟——也就是我的父母去世之後,他便回到了赫連家族,成為了赫連家族的二當家。這之後,他逼迫衫然成長,希望他能成為最適合的家主,希望他能夠撇下一切無謂的情感,專心致誌地對整個家族做出貢獻。

他曾經把我推在懸崖邊,逼迫衫然去殺害一個他完全可以饒恕的人,那個時候,我低頭看著腳下空蕩蕩的懸崖,心中的恐懼到達了頂端。我不停地哭泣,不停地嘶吼,我很害怕。這之後,我徹徹底底地恨透了這個名叫“赫連謙”的男人,哪怕這個人是我父親的同胞手足,哪怕他是我的叔父。

我知道衫然的心中有多麼地怨恨,他的壓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我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在赫連謙的手下一次次挺過來,然後一次次變得更加狠心,變得不再那麼單純。我曾經很天真地認為,衫然隻怕是被赫連謙改變了吧?他變成了赫連謙想要的當家,變成了赫連家族的賺錢工具。然而,我完完全全地錯了,他的改變,不是因為赫連謙成功了,而是他想要生存下去。

他唯有在赫連家族生存下去,唯有穩穩地坐上當家的位子,他才能夠與赫連謙抗衡,才能夠有能力保護我。

然而,這個道理,我在死之前終究是沒能明白。我隻是狠狠地記著,那****跳崖之時,他並沒有過來拉住我,並且發誓為此對他複仇。

在我很小的時候,便認識了雲淵,那個時候,我和衫然、雲淵,三個人經常背著赫連謙偷偷見麵,也就認識了雲淵的爹——雲子棋。我和衫然常常在赫連謙出門幾天的時候,花費許久來到斷情崖之上,那裏有雲淵的爹布下的屏障,隻有他們來到的時候,雲淵才會悄悄打開,放他們進來。

雲淵與衫然都是男生,經常會在斷情崖之上切磋武藝,而我的天資並不好,不能加入他們,所以每次都隻能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而雲子棋,就常常陪伴在我的身邊,雖然他大多數時間隻是默默地喝著酒,時不時與我聊聊天,但我覺得,雲子棋會給我一種信賴感,我很喜歡他,甚至常常對雲淵有這一個這樣的爹而羨慕不已。

與雲淵相處數年,我漸漸喜歡上了這個不愛言談的男孩,我喜歡給他帶一些斷情崖沒有的食物,並且給他講江湖上最近發生了什麼新鮮事,他會認真傾聽,那時候的他,還遠沒有現在這般的不相信人心。

他的心很大,也很遠,他期待著能夠站在大陸的頂峰,他渴望著力量。

但是很奇怪的是,每當雲淵對雲子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雲子棋看著他的眼神便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欲言又止,卻又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大概是在擔心,雲淵站在大陸頂峰的時候,血咒恐怕也已經侵蝕了他的身體吧。

平安無事地過了一段時間,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我們所有的美好,都被打破了。

那日,我依舊如同往常從斷情崖離開,告別了雲淵與雲子棋之後,我緩緩地走著那條走了數年的山路。

三天之後,我與衫然一同去了斷情崖,然而,隻是剛到山下,便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麼空氣中會彌漫著如此濃烈的血腥味?衫然上前一看,才發現雲子棋布下的禁製竟然全數被毀,難道是斷情崖發生了什麼事嗎?

直到我們來到斷情崖頂峰,才明白了一切。隻見這地上遍布著血紅的屍體,十餘條人命就這麼躺在地上,屍體早已被人破壞地分離錯亂,隻見雲淵靜靜地站在崖前,手上死死握著雲子棋的步瞬槍,而槍上竟然浸滿了鮮紅的血液。

雲淵的眼神如死寂一般,他隻是靜靜地望著天邊,目光昏暗毫無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