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誅赫然發現,刺天塔塔頂那個古怪骷髏頭居然可以在陣師的操控之下靈活轉動,改變攻擊的朝向!
無論那位桐長老在空中如何瞬移,紀衍都立在寶塔頂層。他身上的破爛灰袍在風中烈烈飄動,目光死死盯著在空中瞬移的那位金丹老妖,自己則手握陣樞,精準地操控著塔尖利刺死死朝著對方的方向。
整個塔身不斷從整個大地吸收五行之氣,如五色的蛛網般不斷彙聚到塔尖,源源不斷地往高空中那位桐長老射去。
無論那位長老飛向那裏,這空中的一道五色長虹,就如匹練一般擺動,隨之追向哪裏。除非他飛到地平線之下,否則就不可能擺脫這五行天刺的攻擊。
桐風再強也是一名修士,修士的肉身之力終究是有限的。而這座刺天防禦大陣直接吸收天地之力,隻是聚氣的速度有限,而總量卻是無限製的。隻要他不能毀了這座塔,破開這座陣,刺天塔就能無休止地攻擊下去。
如此罕見的人陣對攻,讓勾誅大飽眼福。他靜靜站在塔下望著天空,看著滿天的靈機變幻,一道道玄奧變化和《陣皇經》中的道理不斷印證。
《陣皇經》如同一張巨大薄紙展開在他識海的空中,無數的文字在其中散發出暗淡的光芒,猶如滿天星辰。
每當他所見的一種變化與《陣皇經》中的一段文字相互印證,那段文字便會如同新星一般爆發出璀璨光芒,無數的玄機奧理隨之湧現,融入他的心神中。
他居然可以乘著這樣機會,不斷消化理解《陣皇經》的內容!那一兩血靈石並沒有白花!
勾誅根本就不擔心這大陣會坍塌危及到自身。說穿了,這陣塌了最吃虧的是樹族,也就包括頭頂上那位不可一世的煉血長老。如果陣塌了,他用什麼煉血去?
桐風先前猛烈扇下的那兩陣颶風,如泰山壓頂般撞在了刺天塔的防禦陣上。但其力道被防禦陣分散,如同攤開了一張巨大的毯子。
方圓數十裏整個地麵都在搖晃。但也因為如此,力道被分散在方圓數十裏的大地上,真實的破壞力也就隨之所剩無幾了。
但勾誅很快發現了桐風的風遁攻擊的詭異之處。這兩陣颶風的第一輪攻擊隨之四散,但風力卻沒有損耗消失,而是再度聚合了起來,靈活有生命般地在空中尋找破綻,猶如遊魚在水中無孔不入!
刺天塔的防禦陣猶如一把撐開在地上的大傘,刺天塔自身便是傘骨,而塔上無數陣紋所牽引的靈機便是傘麵。
如果這傘麵是完整無缺的,那麼即便是金丹修士刮起的大風,它也能支持不短的時間。
但這塔建造多年,又經曆無數次獸潮的攻擊,不少地方陣紋已經淡去,有些石塊損毀尚未修複,那些陣紋自然也就是缺失的。這也就造成了本來應該完美的傘麵,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破洞。
厲風乘隙而入,撕裂了空氣,發出鬼怪般的嚎叫,不斷地衝擊著刺天塔周邊的防禦陣,正試圖將這些原本就存在的破洞不斷擴大。
一旦到大一定的程度,足夠的風力湧入,足以將紀衍這老頭從塔頂刮落下來!那時這桀驁不訓的老頭或許真會乖乖臣服了。
紀衍對這防禦陣法的破漏之處再清楚不過。以往每次獸潮,類似情況也會出現。那時他操控刺天塔不斷攻擊,他的助手則會不斷在混戰中幫他填補大陣的破漏之處。但現在不行了。因為他原本的助手穆月,已經死在豬羊峽了。
他心如火燎的時候,忽然發現,他並非完全沒有助手,至少他還有個助手候選,此人現在就在刺天塔下袖手旁觀。
“你小子,契約我和你簽了!”大風之中,他臉上的花白須發亂飛,他怒吼的聲音也在風中飄蕩不定,“一千兩血靈石,你馬上就可以領走!隻要你幫我防住這大陣不失!”
“一千兩血靈石?”勾誅頓時眼中一亮,射出無限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