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血靈石,肯定有人看守,而且不少。藍寒靈傀慢慢轉動眼睛,果然附近明顯有兩撥人馬在守衛。
一邊是四個樹人,身穿青袍,相貌普通,身材不高,但頗為健碩,目光堅毅,如同塑像一般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這堆血靈石。他們修為都和木飛類似,全部是虛丹境界的體修。
另一邊則是城主府的府衛,身穿黑甲,手持兵器,五人一隊,分作三隊,正在附近不斷輪換來回巡邏。這十五人的隊伍雖然以築基修士為主,但虛丹妖修也不少,足有五六之多。
就在這時,四名樹族體修中忽然有人神色一變,站了起來。他和另外三人說了一陣樹語。這種語言隻要是樹人血脈就天生便可以聽懂。但對勾誅而言,卻隻是毫無意義的嗡嗡聲。
片刻之後,三個人取得了一致意見。其中一人將大殿中原本就停放著的一輛木板車拖了過來。然後三人一齊伸出大手,將原本對方整齊的血靈石大把大把地抓起,丟入木板車中。
他們都是樹人,雙手能隨意生長變化。伸展開之後,一雙手就如同巨大的鏟子一般,不斷嘩啦啦地將一堆堆紅色如同骨牌一般的血靈石鏟起來,丟入到木板車中。
血靈石紅光閃爍,就像瀑布一樣在空中落下,看得勾誅心中熱血沸騰,簡直難以忍受。這時候他忽然感覺不妙。為什麼這四個樹人忽然要將這些血靈石裝到車裏?
他們極有可能是要將這些血靈石從這座大殿的邊緣,運到近在眼前的傳送陣上去。
既然木棉城危在旦夕,木野部直接將這大筆錢財傳送回眠惡山才是最穩妥的選擇。這個時候動用傳送陣可能會導致軍心動搖。但相比三十萬兩血靈石的重大利益,這也許根本不算什麼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勾誅就是再如何神乎其技,也不可能截下這批貨了。起碼在時間上就來不及。他所想到的幾個手段都是需要預先布置,而且還要動用不少人手的。
他心中的痛惜無法簡直無法言喻。如果樹人確實是打算剛好不早不晚這時候開始傳送這筆血靈石,他隻能說自己實在是太不走運了。哪怕他來晚一點,等這筆血靈石已經傳送完畢,他根本就看不到也不會如此痛心。
嘩啦啦清脆的血靈石的聲音,顯然也引起了另一波人的注意。那些城主府的護衛也停下了腳步,齊刷刷地扭過頭來,正要一撲而上,但一看動手的是那幾個樹人,他們一時怔住了。
原本這堆血靈石就是雙方共同看守的,為什麼對方忽然直接裝貨了?這是什麼鬼?監守自盜?就算是監守自盜,也不至於這麼光明正大地動手吧?
眠惡山的樹人的身份比他們的要高貴很多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們和這些樹人一起看守這筆血靈石,都是懸著腦袋擔當此任的。
一旦這些血靈石失蹤不見,無論是城主木棉還是眠惡山的樹人,都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他們並非是簡單地說四個樹人將東西拿走了,他們就能全身而退的。
“尊駕幾位在幹什麼?”其中一名為首的護衛小心謹慎地問道。
一名樹人低頭橫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隻是冷冷地說:“與你無關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這名府衛連忙用玉簡給木棉傳音,然後幾個人都握緊了武器,緩步朝出入口退去。這大殿裏的傳送陣必須要有陣鑰才能發動,而陣鑰隻掌握在木棉一人的手中。他們並不擔心這些樹人直接開啟傳送陣離開。
他們擔心的是這幫樹人直接拖著板車出門,將這筆血靈石帶走。所以他們守在傳送殿的出入口。一旦這幾個樹人真要帶著血靈石離開,他們就是拚上性命也要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