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直站在那個灰袍陣師身邊的這個米豆兒,木飛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他也不懂何為憐香惜玉,直接一記五牙飛爪,迅如閃電般當胸抓去。奇怪的是他的樹手就要刺穿了她的胸口,她卻化作一陣白光,瞬間消失不見。
看來這是一個擅長空遁的女妖。空遁術法能在空間中穿梭,來無影去無蹤,難以追擊,還擅長偷襲。木飛自然沒有空去追擊她。好在他有千手千眼,敵人從哪個方向來襲對他來說都一樣,他也不懼怕對方偷襲。
所以他不再去管這個女人,而是留下一些樹手警戒四方,大部分力氣都集中在了纏住兩個石獅子的樹臂上。一聲怒吼,他再度用力一掰這兩座石獅。但讓他目瞪口呆的是,他能以蠻力扯碎纏繞他的那座盤絲陣,居然移動不了這兩座石獅子分毫!
這是勾誅的一個失策之處。勾誅雖然用藍寒靈傀探索過這裏的正門,卻隻看到周邊的靈機線都彙聚在了兩頭石獅子的四隻眼睛上,便想當然地認為,那四隻眼睛都是用牽引石做的,以木飛的蠻力絕對能破壞掉。他便把這“坑樹”的任務丟給了木飛。
但實際上,這兩個石獅子並非隻有眼睛的部分才是牽引石。這是數百年前建城時,樹人耗費巨資建立的內陣的陣門。兩座石獅子連同基座整個都是用牽引石雕琢而成。尤其基座深埋土中,更是深深地固定在了地勢上。
牽引石本身並不是堅不可摧的石材,但有地勢靈機加持的時候,越是大塊便越是穩固。這兩座石獅子如果隻用蠻力,不要說他木飛,就是連菱也移不動。
但他已經在勾誅麵前吹過“這有何難”,此時不但沒有放棄,反而是將全身的氣血之力都投了進去。渾身氣血沸騰,身材粗壯了一倍,一股強硬無比的氣息縈繞在他周圍,不扳倒這兩頭獅子誓不罷休!
就在他即將燃燒自己的精血的時候,眼前白光一閃,那個穿著淡紫短裙的少女再度猶如虛影般在白光中閃現了出來,明眸轉動,調皮地笑道:“樹人哥哥,地勢無全,總有裂隙。隻要從裂隙破開,再強的地勢也無濟於事。”
說完她指尖在兩個石獅子上輕輕一抹,虛劃了兩條痕跡,靈光閃爍一瞬便消失不見了。做完這件事,她對木飛眼睛一眨:“樹人哥哥要是肯受我的好處,就一定要收我為徒,把你那吸收地氣恢複肉身的術法傳給我啊。”說完她的身影再度在白光中隱沒。
雖然那兩道靈光印痕一閃即逝,但其位置和走向都已經刻在木飛的腦海。這時候他正在焦灼的關鍵時刻,能有辦法破局當然不會拒絕。他的兩隻樹手立刻生出,按那兩道印痕一刺而下。果然,兩隻沉重無比的石獅一破即開,石頭碎了一地。
兩隻石獅子碎裂之後,陣門上的純陽陣壁轟然而碎。一發“火彈”落了進來,轟地一聲落在了慶豐樓的廢墟上,騰起了熊熊烈火。外麵的蒼秸人看到這一幕,猶如看到打開了一條生路,頓時士氣大震。
他們可不知道傳送陣需要陣鑰才能傳送而且已經被損壞了。幾乎每個人都想當然地認為,隻要衝到了傳送陣那,就可以發動傳送,讓自己逃出這片死城了。因此一看到內城大陣出現一個破缺,立刻群情湧動,士氣高漲,如同潮水般潮這個缺口湧來。
但其實慶豐樓前的“陣門”隻不過一丈來寬,並排也就五六人能出入的樣子。守陣一方也幾乎全力押上來封堵缺口。雙方在這窄窄的空間中激鬥,殺聲震天,但因為接觸麵積太小,都施展不開,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
這正是勾誅想要的效果。既要將守軍的精力完全拖在這裏,又不能讓蒼秸人真的一擁而入將整個內城打城一片廢墟。
就在蒼秸人和木棉的守軍在慶豐樓前一決生死的時候,勾誅等人正躲在從城主府附近一處宅院中的二層高樓中。
這裏的主人早已逃之夭夭,宅院裏空無一人。勾誅等人靜坐在二樓望著破開了一角的窗戶,剛好可以看到木棉的城主府的大門。
城主府這樣的建築一般都有內部的護院陣法或者其他機關。勾誅縱然相信他們四人聯手的實力要超過木棉,也是不敢硬闖的。既然他們不能進去,就隻能請木棉出來了。
按他的計劃,這時候守軍幾乎全都押在慶豐樓了,木棉如果坐不住,親自去救援慶豐樓,身邊最多帶幾名精銳的虛丹修士。他們四人一齊圍攻,殺了木棉拿下陣鑰,然後傳音四方,就能結束這場混戰。
當然這建立在一旦慶豐樓的陣門被攻破,木棉就會親自出現去抵擋敵人的假設之上。勾誅的藍寒靈傀偵察再厲害,也不可能直接預測出木棉會如何行動。因此他們也隻能在這裏等待,勾誅在心中計算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