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 回眸此去情難舍,捐軀赴難忽如歸(1 / 2)

木棉手下已經沒有多少人能調用了。羊岩雪、穆月等人都已經道殞。童吼等剩下的人手幾乎都派往慶豐樓抵擋煉血人去了。她身邊剩下的也就隻剩下果青、果紅這一對孿生姐妹。

但這兩人都是虛丹七色,半步紫府的修為,加上她自己紫府二氣,三人聯手已經是整個木棉城最精銳的戰力了。這也是她除了枯木榮之外最後的底牌。

“是。”一青一紅兩名分別身著青紅二色深衣的秀麗女子從旁款步而出,各自領命。這兩人都是沉默寡言的類型,並無多話,緊緊跟在木棉身後。

木棉從正門步出,忽然有一絲預感。她如今走出這座城主府,可還有機會回來?

回頭一望,雕欄玉砌依然如往日,隻是背景已經是一片火紅。烈火正在內城防護大陣外燃燒,殺聲吼聲不斷傳來。想來這場大戰來到這裏也不會太久了。

即便奪回傳送陣,她大概率也會和枯木榮一起遠走高飛,再也不會回到這裏。

她早已習慣在這城主府中享受怡然自得的尊貴生活,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那些跟著她混吃混喝的手下就做就行了。

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天,戰火燒到門口,她會被迫離開,甚至要親自帶上果青果紅這兩個和自己情同姐妹的手下,去出放手一戰了。

剛步出城主府,她正要禦風飛行直接到達傳送陣,卻看見傳送陣前的空曠廣場上,一名高瘦的男子,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道袍,頭上係著逍遙巾,右手持著一柄白色長劍,左手手中捏著一枚玉簡,雙目有點鬼祟,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是你?”木棉對此人有點印象。他正是應聘了刺天塔的陣師,一個自稱來自人界鎏金派,名叫穆遠的年輕修士。他與紀衍一同失蹤,緊接著便發生了刺天塔失陷,導致了木棉城陷入危機。即便說這人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也不為過。

她本以為這人和紀衍都已經被紅毛狒狒們分屍吞噬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這人先是應聘了刺天塔的陣師,然後刺天塔失陷,然後又是煉血人攻打內陣,再是慶豐樓的陣門失手,最後這人又出現在了這裏……木棉忽然感覺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

“穆遠?是你謀劃了這一切,毀了我的城?”她深深覺得,她一直被蒙在鼓裏,但終於醒悟了。她知道鬼鴞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但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定是實際的操刀之手。

“這……”勾誅一時語塞。但木棉說的是“穆遠”,而不是他“勾誅”。穆遠正在後麵的傳送大殿裏大殺四方呢。讓他背個黑鍋也沒什麼,反正不是扣在自己頭上的。於是他傻傻地笑笑點了點頭,說:

“你說是那就算是吧。”

勾誅的這種腦筋尚沒有轉過彎來而導致的傻笑,在木棉眼中立刻就成了肆無忌憚的嘲諷。這讓她的仇恨值飆升到無法封頂。

原本她的計劃是先和這幫潛入者談判,以傳送時將他們捎帶上作為條件,先將他們穩住,讓她有機會專心擊退了煉血人的攻擊,並將傳送陣修好。真是到了傳送的時候要帶上這幾人,對她來說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但木棉這時候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恨不能將對方扒皮抽筋,自然也不存在什麼談判的可能了。

她雖然憤怒到極點,但還沒有立刻親自出手。對方區區一個虛丹修士,竟然獨自在這裏攔截她們三人,還故意嘲諷,說不定就是有什麼陷阱。她完全可以先旁觀片刻,再伺機出手。

她退後一步,對旁邊果青、果紅兩姐妹說:“別看他修為不高,但詭計多端。小心點兒,殺了他。你二人全力以赴,我在一旁協助。”

二女相視點了點後,然後各自一揮手,不知哪裏變出一塊和她們的深衣完全一樣顏色的絲帛蓋在了頭上,就像新娘一樣蒙住了頭和臉。

勾誅這才注意到,這兩個女子手上竟然還帶著手套,加上蓋頭,這下全身上下已經裹得一絲不漏了。緊接著一陣氣血之力湧過,兩人的衣裙上都是光芒微微一閃,兩人都消失不見了。

這倒是讓勾誅吃了一驚。他見過連菱的隱形,不過連菱那是修羅蘭天生自有的隱形能力,不用動用法力,一念便可隱形。但她隻能肉身隱形,而不包括外物。一旦動用法力或者是有了神識波動,都會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