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 飛去來兮手中劍,掩耳不及劍中雷(1 / 2)

(683飛去來兮手中劍,掩耳不及劍中雷)

翠玉宮派一個劍傀來“論劍”絕對是荒謬絕倫的想法。且不說要製作一個和活人無異的傀儡有多難,就算真製作出來了,又怎麼可能瞞過這四周無數五行宗高手的眼睛和神識?但對方既然劍法和劍傀類似,他不妨就用應對劍傀的方式來試試。

忘記所有的劍招,任意刺殺!

但他的血虹剛遞出去,他卻詫異地發現這次對方的應對方式變了。那人的淡藍木劍,簡直變成了一塊狗皮膏藥,粘在了自己的血虹上。無論他如何變招如何遊走,對方的劍刃都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劍刃,讓他根本就無法隨心所欲地施展自己的劍術。

理論上即便對方如此做,他也完全可以順勢反擊。隻要雙方都是各持一劍,沒有一人有三頭六臂,那麼就是平等的。你可以粘我的劍,我也可以粘你的。雙方的劍都在對方的劍刃上不斷滑動、扭轉,就看誰能抓住轉瞬的時機,將對方的劍扭脫離手了。

但偏偏孔玉苦練多年,所長並不在於此。他並非沒有練過這種粘滯對方的劍法,隻不過這並非他的專精。而他專精的那些心無旁騖閃電刺擊的“血虹刺”,此時卻怎麼都發揮不出來。

而對方沒有這個煩惱。她的劍法依然精準得就像一部完整的劍譜的演示。這種類似的劍傀的人物,你根本無法分清她究竟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她毫無缺點,甚至毫無靈性。精準無比的機械動作輕鬆地壓製了他。更要命的是她是個人類,而並非劍傀!

其實肥牛慕容清來到這裏,並非是有意來羞辱飛劍堂的弟子們。

自從連菱和勾誅他們離開翠玉宮之後,她已經在丹陽閣跟著連萍修煉了十年。這十年間她除了常常去傳送塔找樸老九的劍傀們練劍之外,幾乎足不出丹陽閣,更沒有離開過翠玉宮。以她對劍術的癡迷,對飛劍堂的論劍大會當然不願意放過了。

五年前他們還被禁足在翠玉宮,連萍根本不允許她出來。但這一次,連萍終於鬆了口,讓她參加了論劍會。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幸運至極了。既然來了,她當然要多學一點。所以她仔細觀摩了每一場論劍。而真正上場的時候,她總是采取防守的勢態,任憑對方攻擊也不反擊。目的就是想要更好地了解對方的劍法。

這和孔玉是相反的。孔玉心無旁騖,隻有他自己的場次他才上場。其他時間他都在閉關練劍。而且他也不會去觀摩對手的劍法。他相信隻有不受任何外物的幹擾,才能練出真正屬於自己的無敵的劍法,才能讓自己的劍產生劍靈,才能走上真正的劍仙之路!

其實如果是這兩個人真的隨心所欲地發揮,雙方都施展出自己最強大的實力,慕容清還真未必是孔玉的對手。因為慕容清此人練劍,根本無所謂專精。在她看來,任何不同的劍招都是為了應付不同情況而存在,所以都是同等重要,她所有的劍技是沒有厚此薄彼的喜好之分的。

所以她的劍沒有靈性可言。她不可能抵擋得住孔玉手中那威力驚人的血虹刺。但血虹刺法最重要的是空間、距離和速度。當她使出這種貼身粘劍的緊迫戰法,壓縮了空間,又極大遲滯了對方的速度,血虹刺又如何能施展得出來?孔玉也隻能和她繼續這麼纏鬥下去。

這樣也好,既然是來討教,隨便幾招就分出勝負了,那多浪費啊。再鬥上三百招,讓他把本事都亮出來。慕容清暗自得意。

而孔玉的心思截然相反。他心中就像填充了一團幾乎要爆裂但又始終閉塞不出的火,燒得他焦頭爛額。這纏劍並不需要花多少心思應付,他還能時不時地看到最近的席位上,盤坐的幾名飛劍堂的長老、師兄們一個個都臉色發黑,難看無比。尤其是副堂主薛幽,眼睛幾乎都要對他噴出火來,嘴唇也時不時翕動一下。

“給我趕緊勝了,不要再畏畏縮縮!”

孔玉能輕鬆解讀出他那點唇語的意思。薛幽顯然比他更心急如焚。如果他當著這麼多其他堂口和下宗的弟子輸了這一場,飛劍堂的顏麵何存?但就這麼鬥下去,他顯然贏不了了,隻差直接投降認輸。薛幽憑什麼認為他能贏?難道說他說的“不要畏畏縮縮”,其實是讓他在劍術之外,大膽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