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兩人忽然出現之外,這裏沒有其他人了。
勾誅沒有再設法擺脫,而是帶著繆其中和宋蘭一起走了過去。
在地麵上他故意甩掉對方是不想引起混亂讓自己成為人群目光的焦點。
在這深黑的地下,四周又沒有別的人,他就算在這裏將這二人毀屍滅跡,也不會引起任何注目。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對方也正在走來,所以沒用多久之後,這兩個人的身影就走近了百步範圍之內。
勾誅手中夜明珠發出的微弱光芒已經照到了這兩個人的臉上。
“這二位道友,你們跟了這麼久,有事不如直說?”
繆其中讓勾誅在後護住宋蘭,自己走了過去。
他一邊雙目微眯,盯著這二人,淡聲問話,一邊負手在後,手中微不可察的法力流動之下,兩枚“千裏定魂針”悄然凝成,夾在中指和食指之間。
他雖然隻有紫府二氣的實力,但那細如毫發的微針最適合擊穿護體法力。一旦千裏定魂針入腦,就是金丹修士也無法擺脫他的控製。
方臉漢子雙手抱拳,作了個作揖,然後麵向勾誅說:“這位年輕的道友,我們主子想請你走一趟。”
勾誅漠然一笑,說:“我為什麼要去?”
“因為我們有你想要的東西。”
勾誅一怔,不由得看了一眼宋蘭。宋蘭目光中閃過一絲亮光,不動聲色向他傳音道:“他沒有騙你。他們確實有極品天引石。”
真有極品天引石?這倒是讓勾誅心中一動。但他不是利令智昏的主。雖然極品天引石對他來說很有用,但他有其他的途徑可以獲取。
為了對方拋出的一個誘餌,就跟別人前途未卜地跑一趟,這絕對不是他做的事。
他大概率會拒絕這個邀約。但他願意把這件事了解得更清楚一些。隻要知道誰有,不通過交易,他通過職業的手段去獲取也是一樣的。
“你們主子是誰?”
奇怪的是這兩人目光中都閃過一絲茫然之色,然後方臉男子回答說:“主子就是主子,我不能擅自說出主人的姓名,我也不知道主子的身份。”
這個回答勾誅並不在意。因為他隻要提問了,他根本不需要在乎別人怎麼回答,隻要宋蘭告訴他對方心中的念頭就可以了。
他沒想到宋蘭傳音道:“他們主子名叫厚生。他們心中有很強烈的為主人肝腦塗地的信念,但並不知道主人的身份和來曆。”
勾誅腦子開始運轉了起來。如果宋蘭的讀心是正確的,那麼這兩個人的腦子好像不那麼正常。他決定再問問看不能讓宋蘭看到更多的東西。
“你們是誰?什麼身份?”
“我叫孫五。”
“我叫朱十八。”
“我們是主人的奴隸。”
兩個人先後回答。兩人報上的姓名和廢話沒有區別,這些名字顯然不是真名。至於最後一句話,就完全是廢話了。
“他們沒有隱瞞,說的是真名。身份……也是真的。”宋蘭的傳音神奇了反駁了勾誅的結論。
“至少他們認為是真名。他們隻記得要完全效忠他們的主子,但在這之前的記憶幾乎都是空白。”
勾誅明白了。這是某種魂術的作用,讓一個人失去部分記憶,隻記下真正“有用”的事情。
在一些隱秘組織中常用這種手法。既可以確保這些人的忠誠,又能保守許多秘密。
但這些方法隻對“自願”接受這些術法的人才有效。也就是說這些人本來就是無比忠誠,願意失去自己部分記憶的。
否則一個人大部分記憶消失掉,連自己的身份來源都忘記了,他大概率隻會是瘋掉。
勾誅眯起眼睛,摸了摸鼻翼,冷笑道:“我既不知道你們主子的身份,也不知道你們的身份。我感覺很危險,所以我不去。”
兩人臉色微變,相互對望了一會兒,似乎在權衡。沉寂了一息時間,勾誅已經甩袖回頭要走,那方臉男子追了兩步,再次作揖,說道:
“我家主人患了丹毒。願意以極品天引石一枚,請尊駕解毒!”
勾誅腳步停住。他腦中傳來宋蘭的傳音:“他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