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他的火雲術燒得如何劇烈,他就好像拍在了一顆堅硬無比的冰寒鋼釘之上,對方手中那一點寒芒巍然不動。
即便他不管那一點寒芒,依憑它刺穿自己的手掌,他手掌的其他部分也完全近不了對方的身。
這人身邊古怪的冰寒法力不斷遊走,將他火焰熄滅,熱量流走,簡直是一條永遠燒不開的冰寒激流。
他想過這個人很強,但沒想到這麼強!而且這麼古怪的法力運轉方式,在昊明見在善法堂苦心研法的漫長歲月裏也是聞所未聞。
還沒有想出任何應對之策,法力大多數就這樣被水磨般帶走了,他頓時感覺到元神一陣空虛。偏偏這時候他又感覺到一股犀利無比的劍氣尖嘯而來!
他就好像胸口被人猛擊了一拳,轟然一聲摔倒在地。他正要爬起來,卻感覺胸口有異。
虛空之中,一柄冰寒無比的雪白玉劍從無到地一點點顯現出來。這柄長劍早已刺穿了他的心髒,牢牢地將他釘在了地麵上。
寒氣從劍上如水如霧般流淌,將他凍得麻木,以至於沒有了任何痛覺。如果是平時,他直接舍棄這具肉身,再凝聚一具出來就可以了。偏偏這個時候不可行。
他想要脫離肉身總要依托實物,哪怕凝聚一點塵埃甚至一點塵埃做為元神依托離開這具殘軀都沒問題。
但這劍寒氣深重,將一切都凍住了。他的身體已經被凍成一塊堅冰,全身靈子幾乎都停止了運動,他想動彈也動彈不了,元神就這樣被牢牢禁錮在這塊堅冰之中。
勾誅就站在他麵前,如同一座挺拔的黑色山峰,居高臨下,甚至沒有低頭,隻是雙目冷峻地往下斜視,盯著這個古怪的假柳彥。
“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乖乖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其實勾誅並不覺得這個隻有元神,而且還直接能從元神裏施展出法力的東西是一個人。人類需要通過肉身才能凝煉出法力。這東西的性質和人不太一樣。
雖然說一切有形實物都被凍住,但並不包括神念之類的無形之物。昊明見的元神隻是無法逃脫,還是可以通過神念傳音的。
“呸!低賤的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審我?”昊明見在神意中破口大罵道。
對他來說就好像掉到糞坑裏沒有把糞坑裏的蛆滅殺幹淨,反而被蛆被暗算了無法脫身一樣,絕對是奇恥大辱。如果他求饒乖乖說出自己的來曆,絕對會成為心魔。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他還是有底氣暴怒的。
勾誅沒有再問,而是輕輕往劍柄上一點。雪白的劍身上立刻發芽,長出許多如同縞素一般潔白的小花。
這些花瘋狂地吸收著他這具身體上本來就所剩不多的生機,積屍氣洶湧而出。
這術法,是打算直接用死氣將這道元神送往輪回之路!
元神本身是沒有輪回的。若有魂魄,元神會散為破碎的神識,隨著魂魄一起轉世而去。如果沒有魂魄,那就隻有散失於業海之中了。
昊明見神意中再度產生了被無數惡鬼啃咬的痛感,在無法忍受的劇痛中無聲地淒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