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邊才泛起魚肚白,殷梨亭與宋青書便匆匆啟程。
一路上,殷梨亭反複告誡宋青書,務必時刻保持警惕,切不可肆意妄為。宋青書興奮得眼睛放光,連連點頭。
兩人快馬加鞭,趕到了一個熱鬧的小鎮。此時正值晌午,集市上車水馬龍,叫賣聲不絕於耳。殷梨亭勒住韁繩,對宋青書說:“先在這兒歇腳,順便打聽下消息。”
他們在一家茶館坐下,剛喝了幾口茶,就聽到鄰桌幾個江湖客壓低聲音談論峨眉派弟子。殷梨亭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靠近細聽。
從他們的交談裏得知,有個峨眉弟子不久前獨自路過此地,朝著西南方向去了。殷梨亭猜測那可能是紀曉芙,當即起身,帶著宋青書朝西南方向追去。
一路風餐露宿,兩人終於在一個偏僻小鎮的客棧發現紀曉芙的蹤跡。她正坐在客棧角落,獨自品茶,神情專注。
但這個時,殷梨亭卻猶豫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聽了侄子的話一路追來,但追上了,又該怎麼說呢?
殷梨亭站在客棧門口,一時手足無措,眼神中滿是糾結。
宋青書也察覺到他的異樣,心裏也明白,徑直就要往客棧裏衝,殷梨亭一把拉住他,壓低聲音道:“青書,莫要莽撞。”
宋青書一臉疑惑地回過頭,看著殷梨亭問道:“六叔,怎麼啦?咱們好不容易追上紀姑姑,不趕緊進去嗎?”
殷梨亭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隻是突然有些唐突,不知該如何開口。”
宋青書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這有何難,就說咱們擔心紀姑姑的安危,一路趕來照應。”
殷梨亭白了他一眼,無奈道:“哪有你想得這般簡單。”
就在兩人小聲嘀咕時,紀曉芙似乎察覺到了異樣,抬起頭朝門口看來。
目光交彙的瞬間,殷梨亭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杆,臉上露出略顯尷尬的笑容。紀曉芙微微一怔,隨即起身,禮貌地朝他們點頭示意。
殷梨亭硬著頭皮走進客棧,拱手道:“紀姑娘,許久不見。”
紀曉芙回禮,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殷六俠,好巧,竟在此處相遇。”
殷梨亭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接下去。
宋青書見狀,趕緊上前一步,說道:“紀姑姑,我們可不是碰巧遇到的,是六叔擔心您,一路帶著我追到這兒的。”
殷梨亭瞪了他一眼,可話已經被宋青書說了出去,收也收不回來。
紀曉芙聽了,眼中閃過一抹感動,臉色也微微紅了點,輕聲道:“多謝殷六俠掛念,我一路安好,倒也沒遇上什麼麻煩。”
殷梨亭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江湖險惡,多一個人照應總是好的。我們既然碰上了,不如結伴同行。”
紀曉芙略作思考,輕輕點了點頭:“如此,便有勞殷六俠和宋少俠了。”殷梨亭暗暗鬆了口氣,和紀曉芙一同坐下。
宋青書自然也是心中驚喜,既然遇上了,那必然要幹擾紀曉芙原本的前進方向,因為有可能現在即使遇上了楊逍他們也打不過。
這時,店小二上前招呼,殷梨亭點了幾樣小菜,三人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