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蠢貨。為什麼？為什麼要跪？
這種情形，還有扭轉的機會，可是為什麼！
“抱歉。”她側頭，無聲的對沈桀然說了兩個字。
即使她沒有說出聲音來，沈桀然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那一瞬間，沈桀然立刻握緊了拳頭，眼裏都是油然而生的怒火。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的眼裏都沒有任何的擔心和怒火，可是現如今，他卻因為自己，憤怒了。
盯著他眼眸中的怒火，路小莫苦笑了一下。她這個做法隻是確保所有人安全而已。如果真的按照沈桀然說的那樣，那麼顧思雨真的發瘋開槍了呢？
那個時候，要是有人沒躲掉怎麼辦。不就白白犧牲了？
那樣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背脊挺得筆直，她跪在地上，眉目之間都是不卑不亢的神色，眼裏閃著幽幽的寒光，“我求求你把他們放了。可以嗎？你不是說隻要我跪在地上就放一個人嗎？”
似乎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放棄了尊嚴，背負著恥辱的跪在地上，顧思雨愣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還有磕頭呢？一個響頭一個人，他們一二三四，不數了，你就磕15個響頭吧。沒聽到不算。”
什麼？
聽到顧思雨的話，大廳中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眸子。
路媽媽趕緊想要把路小莫扶起來，可是路小莫不起來也是無濟於事。
她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弄得路小莫一陣無奈，可是卻又不好說什麼。
他們都在擔心自己。
一定要想出來什麼辦法，讓他們離開。
磕頭？
也就一個磕頭而已，要懂得能屈能伸，才能夠做大事。
“給你磕頭是吧？”她重複了一遍，立刻對著地猛的磕了一個響頭，瞬間白皙的額頭在抬起來的瞬間已經冒出了鮮血，可見她用的力氣有多大。.
旁邊還紫紅了起來，鮮血混雜著，有一些觸目驚心，讓人心頭都忍不住一顫抖。
“沒想到你還在真的做了。”如果說她跪下來給顧思雨一個驚喜，那麼她肯屈服自己在這裏磕頭，顧思雨更加的驚訝了。
而且，她那麼用力，立刻讓額頭毀容了。
思索了一陣子，她揮揮手，“看著過去對我好的份上，先把路媽媽放了。”
路媽媽麵前的槍支被挪開了，她卻高興不起來，而是一臉擔心的看著路小莫，責怪道：“你衝動什麼？你怎麼可以做這種冠冕堂皇的事情？小莫，小莫，媽媽對不起你啊！如果媽媽早就認出來你，就不會讓你受苦了。”
她心疼的手腳無措起來，有一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想去給路小莫擦擦額頭上的血跡，可是卻不敢去觸碰，生怕讓她疼的叫起來。
“我沒事。”路小莫淡淡的一笑，絲毫不在乎，“既然媽媽可以走了，那就趕緊走出去吧。快。”
她低低的加了一聲快，帶著催促的話語並沒有讓顧思雨聽出來什麼。
路媽媽一愣，看了一眼目光複雜的沈桀然，想說什麼卻在最終失望的閉上了嘴。
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沈桀然覺得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難受，喘息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