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大哥不放心,讓我們看看你有沒有施工。”他邊說邊伸個懶腰。
“要是這事,就不勞費你們倆看著了。出門在外的規矩我懂。”
“看樣子,孫哥也是江湖人,痛快。”姓王的小青年笑著對我說。
“回去喝茶去吧,不用陪著我在這裏吃土。”我戲謔的說著。
“喝茶就沒那命了,我把車停個好地方,在車上睡個覺就不錯。”說完他倆開車走了,把車停在了施工機械旁邊。
看樣子,今天這活確實是不能幹了。我隻好拿出手機給老表打電話,“喂,哥,你在哪呢?”
“我在棚戶區工地上呢,有什麼事?”老表在電話那頭說。
“今天旁邊三裏屯的包書記來找事,不讓施工了。”我對老表說。
“找秦文廣,讓他給解決。這事咱們處理不了。”老表在那邊聲音高了八度。
“我剛從秦經理那裏回來,他說這事讓咱們自己解決。”
“什麼事讓咱們自己解決,要他們幹什麼用?”老表在電話吼道。
“包書記說拉土的工程車,碰斷了他們村裏的幾棵樹。你也知道,咱們現在沒從外麵進土。但是他硬訛上咱們了。非得讓咱們賠,一棵一萬,說是有十幾棵。”我向老表反應著情況。
“報警。這都什麼事,你看著辦吧。”老表在電話那頭說道。
“你不過來麼?”我問著老表。
“我過去又有什麼用,你報警吧。”老表說完就把電話掛上了。
我心裏也是無奈到了極點,隻好拿出手機播了110。說這邊有社會上的人強製我停工。
等了有十多分鍾,來了兩輛警車,我騎摩托迎了上去。一個年齡大點的警察拿著攝像機下了車問我,“是你報的警麼?”
“對,是我。”我說道。
“有什麼情況你說說。”警察邊問還邊用攝像機給我錄著像。
“有人強製我停工。”說完我就指向了那輛白色的普桑。
說完馬上有三四個協警過去敲普桑的窗戶,那兩個睡覺的小青年下來了。警察問他倆,“為什麼在這阻礙施工?”
他倆也沒理警察,拿出手機就打電話。然後去一邊站著。旁邊有個警察對他倆喊,“給你們倆說話呢,躲什麼躲。”
那兩個青年嬉皮笑臉的說,“我們有沉默權,再說我們又不知道情況,就是在這睡覺的。一會有人過來說情況。”
停了有七八分鍾,來了兩輛車,第一輛車上下來了一個老太太和他的兩個兒子,第二個麵包上下來了五六個社會青年。老太太下了車就指著我說,“公安同誌,就是他碰斷了我十七八棵樹。讓他賠錢他不賠,我也不讓他幹活。”
後麵的幾個社會青年跟著起哄,怪叫著,賠錢。我旁邊的一個警察對那群社會青年喊了句,“喊什麼喊,想蹲局子啊。”他這一句話,後麵的社會青年倒是都不亂叫了。
年齡大的警察問我,“你碰斷人家的樹是怎麼回事?”
我苦笑著說,“你問問他們是什麼車碰斷的樹。”
那個老太太激動的說,“就是他們幹活的車,拉渣土的車,我看見了。”
我對警察說,“他們說是渣土車碰的,可是我這裏就一直還都沒上土,渣土車也不是我這的啊。”
老太太在那激動的說,“我看見車往這邊開了,就是他們的車。”
我對警察說,“這個工程有四個標段,其它三個標段都在上土,從我這裏路過很正常。但是絕對不是我的渣土車。”
老太太在那激動的喊道,“公安啊,你們得主持公道。”
那個年齡大的警察無奈的對我說,“你們這屬於民事糾紛,還是你們協商解決吧。這事我們沒法給你們解決。”
一聽警察說這,那幾個社會青年又在那開始怪叫。那個年齡大的警察板著臉向他們說道,“如果查實你們是惡意阻礙施工,你們一個也跑不了。”一句話,那幾個社會青年又安靜了。
一個警察拿出了記得筆錄,還有下的認定書讓我簽上字,然後他們就開車走了。警察走後,過來了兩個社會青年對我說,“兄弟,好好的想辦法解決,報警是沒用的”。說完又挑釁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警察來了,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剩下我在這站著,工人們紛紛上來安慰我。我苦笑的擺了擺手,騎著踏板去那片小樹林了,還是先靜一靜吧,心靜了才能想辦法。
我坐在樹林裏,一支接一支的抽煙,看著河水緩緩淌過,心裏想了許多,到了最後明白一個道理。我之所以想不到辦法,是因為我不了解他們。《孫子兵法》裏麵講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我現在對於對手一點都不了解。這件事也應該沒有想象的這麼簡單,不然包書記不可能真的會為村民出頭來要幾棵樹的賠償費。還是先給包書記打個電話,過過招吧。“該來的總會來,無所畏,無所懼”,我心裏不斷的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