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塵絕。”凰北樂想也沒想的就叫出了宮塵絕的名諱。
宮塵絕見凰北樂如此直截了當的叫了他的名字,就緩緩起身從高處走下。
華貴的墨蘭色袍子在劃過地毯,有種奢侈的美。
“蘇紙鳶,你這麼喜歡叫我的名字?”
凰北樂看著他:“王爺的名字不是用來叫的,難道是讓人祭奠的嗎?如果王爺真的喜歡將自己的名諱立個牌坊,我也不介意。”
“王妃,不知道丞相大人,將你嫁到我七王府有何目的?”
宮塵絕一直知道自己的特殊癖好一定在京城的那幫人裏麵都傳開了。
而蘇嚴對此也避諱不及,怎麼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
麵前這個女子和他們給的畫像中的女人的確差不多。
相信那老匹夫也不能再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個容貌相似的人來頂替吧。
“有何目的,這也是我要問王爺你的,京城那麼多達官貴人的小姐不娶,為什麼你就挑中了我呢?”
對於這一點,凰北樂同樣疑惑,這皇家和蘇嚴那東西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真的不好說。
隻能說曆代君王和臣子們的鬥法,都是水深得很。
“嗬嗬,不管你爹打的什麼如意算盤,王妃你都隻能乖乖的呆在七王府中。”
“王爺的話,我怎麼能不聽呢?”凰北樂極為諷刺的瞪了眼宮塵絕。讓她乖乖的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白日做夢。
“王妃冰雪聰明,果真是蘇紙鳶啊。你先下去沐浴更衣,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本王可是期待的緊呢。”
“洞房花燭?”凰北樂冷眼裏蕩出些笑來,看著那張陽剛和陰霾並存的臉。小攻嗎?麵對女人還不是一個小受,怎麼能立得起來。
“王爺,我也很期待今夜你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凰北樂陡然湊上前去,嗬氣如蘭的在男人耳旁曖昧的挑釁。
說完轉身一會衣袍在莫管家的帶領下就出了大廳。
待那一抹俏麗的紅影在宮塵絕眼中消失殆盡時,他才緩過神來。
袖中的拳頭握得嘎吱作響,該死!居然被那個女人給魅惑了。
蘇紙鳶,今晚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這樣折磨你。
出了大廳,這王府院落裏種植的桃樹還開得豔光灼灼。暮春的桃花,被微風輕輕的吹落枝頭,姹紫嫣紅的和她此刻的心境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的心可以用兩個字——荒蕪來形容。
深處繁花似錦中,心卻已經荒蕪。
這一路她想著忍受過一切苦難,便可平淡生活。
然而,苦難還是綿延不絕。等她踏出蘇家,進入雲城,她才知道在這個世界她要應付的人遠比苦難多。
她的心總是在繁華中衰敗,在衰敗中重生。
如此疲累,卻又如此不甘。每每掙紮,不是灼傷自己,就是刺傷他人。
她也不想,但是生活逼迫,世人不容。她沒有選擇,絕地重生是她唯一選擇。
佛曾說,善行總被人遺忘,惡行總讓人銘記。縱惡一次,勝過日行十善。
天意如此,她凰北樂何必仁心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