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歡生子後,越發顯得明豔動人,風姿迤邐,姿勢優美的抿了一口美酒,嘲諷的說道:“她身邊隻有一個女兒,不知能不能生出兒子來,燕國公的爵位……指不定皇上凱旋後會不會有變化呢。”
“我們老爺可是為陛下禦駕親征的事情沒少出力,就說明日吧,老爺就會押送一批糧草去見陛下呢。”
二老爺得意的一笑,如今能去見陛下可是最好的肥差,若是他僥幸得些功勞,又有賢妃在陛下麵前說項,他一準有一個好的前程。
李冥銳雖然得勝,但皇帝對他的猜忌,對他夫人的惦記誰都看得出來。
隻要陛下凱旋,李冥銳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二老爺想著沒準燕國公的爵位最後還是會落在他身上!
這一切都是蕭歡帶給他的,他自然會寵著蕭歡,對蕭歡越發的看重……
能同二老爺同席飲酒的人大多臭味相投,看不上李冥銳,盼著他倒黴。
聽二老爺和蕭歡這麼說,他們紛紛迎合,將李冥銳和寧欣貶得一文不名。
寧欣如今這幅‘飽經風霜’的模樣,皇帝能看上她才叫怪了。
寧欣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醜一些以此躲避皇上的騷擾?
蕭歡鄙夷嘲諷的歎息:“真是不明智的女人,再要強還能強過男子去?沒了聖寵,她的小命還不曉得能不能保住呢,惹陛下厭棄,不得賢妃娘娘歡喜,寧欣……嘖嘖,我看她將來有得受苦了。”
她話語裏雖然有對寧欣將來處境的惋惜,蕭歡是最希望寧欣倒黴的一人,寧欣越是淒慘,她越是高興。
此時她巴不得借著賢妃和將來太子的勢力,讓寧欣淒淒慘慘的跪在她麵前告饒,她一定要借著皇帝的威風報複寧欣!
將以前她受得苦楚和委屈都討回來!
……
寧欣回到燕國公府,燕國公被寧欣弄出的大陣仗給弄愣了,攙扶老管家的手,看著寧欣宛若男兒一般的走過來,納悶的問答:“你不是為了養病才去莊子上的?你怎麼變了?”
燕國公震驚於寧欣此時的樣貌,眼前這位穿著長衫的婦人,哪裏像是曾經嫩若花蕊的寧欣?
她像是一位雌雄莫辨的將軍!
用雌雄莫辨形容男子,說明男子長得俊秀,可反過來,雌雄莫辨的女子長得有多愁人?
寧欣的五官並沒改變,但皮膚粗糙且泛著古銅色,再精致的五官美感都會被破壞了。
“二丫呢?”
“剛睡下。”
燕國公聽寧欣提起小孫女,眉目柔和了不少,責怪道:“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娘……一走就是大半年……”
許是感覺他說這話不妥當,用咳嗽掩飾尷尬,“二丫很乖。”
“伯父,您到書房來,我有要事同你說。”
“啊。”
燕國公看著率先進了書房的寧欣。眯起了眼睛,怎麼自己好像變成了寧欣的下屬?
幫寧欣帶女兒不算,他還得聽寧欣吩咐不成?
男女分工是不是顛倒了?
呸,燕國公在心裏唾棄了一下自己這種荒唐的念頭,邁步走進了書房,正色威嚴道:“你有事?”
“確實消息,皇帝被韃子俘虜了。”
“哐當。”
燕國公坐地下了,大驚失色的問道:“皇上被俘了?怎麼會?皇上不是去受降的嗎?”
老管家雙腿也發軟,在寧欣的授意下攙扶起燕國公。
“雲澤是寧死不肯投降的人,他幾次來往草原和大唐,伯父也見過雲澤,你看他是不是梟雄?”
“如果陛下……陛下真遭遇了不測,雲澤完全可以借著陛下的命令要挾大唐……到時候……”
燕國公麵如土色,難道又要進行一場複國之戰?
李姓皇族的皇帝寧死也不會做韃子的階下囚。
“陛下是不是遭遇了不測?”
“不會,陛下舍不得死!”
寧欣平靜的喝了一口茶,眸子褶褶生輝,“最遲後日,陛下被俘的消息會傳回京城,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同這則消息同來的還有陛下命令大唐投向的詔書!五日後,雲澤極有可能進入大唐境內。”
“那怎麼辦?”燕國公著急了,“京城兵力空虛,陛下又被雲澤抓走,誰能主政?”
“不是還有平王,長樂公主和閣臣們在嗎?”
寧欣舔了舔嘴唇,“伯父,燕國公一脈的丹書鐵券……此時也該發光發熱了。”
被開國皇帝,複國皇帝都加封過的丹書鐵券,在特定時候足以震懾朝野貴胄!
“我……”燕國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讓他捧著丹書鐵券上朝?“我不是不敢,隻是麵對他們,我即便肚子裏有東西,也說不出。”
寧欣穩重且自信的說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