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王回京前,首輔閣臣詢問過李冥銳,若是齊王坐上皇位,齊王太妃以及生父該如何封賞?皇帝,皇後,太後又該怎麼定名號?
李冥銳狡猾的沒發表任何言論,隻是偷偷的告訴有些交情的首輔,齊王不會同意過繼繼皇位……
齊王繼承皇位不可阻擋,程序上也得說得過去,起碼要同禮教相合。
金殿上,齊王並沒有走上丹壁,自然也沒坐在龍椅上。
他站在文臣武將之首的位置,朗聲說道:“明日,本王去太廟祭拜祖先,感謝祖宗庇佑,大唐又熬過了一道難關。”
大臣們開始隻是以為齊王去太廟祭拜祖宗是意思意思,誰也沒想到齊王在太廟一住就是一個多月。
沒有皇帝,朝廷上的許多政務都無法開展,雖然內閣可以讓政務運轉,但在內閣之上也要有皇帝坐鎮才能名正言順。
大唐帝國再一次經曆了劫難,正是需要皇帝穩定各州府民心的時候,此時唯一的皇帝人選避入太廟……朝野上下對此憂心忡忡。
首輔等人去請過齊王,可齊王有著冠冕堂皇的理由,祖宗得祭拜,誰不讓他祭拜祖宗,誰就是奸臣!
在首輔等人束手無策時,有人提起了自從齊王回京後,就請病假在府上修養的燕國公世子李冥銳,如今隻有燕國公世子能見到齊王!
“世子爺,您不能眼看著大唐江山無主啊。”
“是啊,是啊。”
首輔等人圍著李冥銳,首輔道:“世子爺的話,齊王殿下是聽得進去的。”
李冥銳穿著寬鬆的丈青色袍子,一手拿著一柄刻刀,一手拿著雞血石,垂著眼睛專心雕刻著雞血石,他對首輔們的懇求無動於衷。
京城尚在齊王和他的掌握下,就算是齊王再在太廟裏住上一個月,京城和天下也亂不了!
“世子爺……”首輔氣得直跳腳,“您若是要刻章,我給您找最好的工匠,世子爺肩頭擔著重任,實在是不適合繼續刻章。”
“首輔大人,我是給我夫人刻的。“
李冥銳憨厚一笑,手指撫摸著刻好的花紋,“我虧欠夫人和女兒甚多,如今天下太平,我想多陪陪她們,而且我……不瞞諸位大人說,我缺兒子啊。”
“……”
眾人差一點噴出一口老血來,挨得上嗎?
首輔被口水嗆得直咳嗽,他同寧家和燕國公都有交情,也知曉寧欣麵對的生子壓力,但有句話說,此一時彼一時。
首輔抹去被咳嗽嗆出的眼淚,“即便世子夫人這輩子隻有一女,燕國公也不會再逼您納妾,也沒誰敢在世子夫人麵前爭鋒……誰都想多活幾日。”
不說寧欣的功績,就說她手起刀落斬斷了皇帝命根子,還有哪個正常人敢同寧欣瞪眼睛?
李冥銳繼續刻著印章,“我有種感覺,印章雕成之日,就是我夫人有好消息之時,我一直為大唐征戰,如今國泰民安,我想歇一歇。”
“世子爺,您不能這麼想……”
首輔的話,被窗戶外的聲音截斷,“你們怎麼不明白呢,去請齊王殿下是沒用的,萬民表,勸進書,以及皇上的禪位詔書都給齊王送去,多折騰幾次,證明他繼承帝位是民心所向,天命所歸,他還能總在太廟裏?”
寧欣撇嘴,“他呀,不裝夠了,是不會出來的。”
……
首輔等人沉默了下來,寧欣可以嘲諷齊王,他們可不敢隨著寧欣嘲諷未來的皇帝。
門簾撩開,寧欣走外麵走進來,首輔上前一步問道:“您看,宮裏的貴人如何‘封賞’?”
“長樂公主有恩於社稷,她的封號不必動,而且她將來還會有加封。”
寧欣進門時候,李冥銳放下了刻章,快步走到她身邊,攙扶著她,小聲抱怨:“你身上還沒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