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那人喜極而泣,隻聽撲的一聲,科伊爾隻感雙腿已被抱住。那人的臉貼了上去,隔著自己殘破的褲子,都能感受到對方臉龐的溫度。隻聽那人激動的泣道:“你是神的天使,我們怎麼不認識呢?”
“神的天使?”科伊爾越來越驚訝,隨之想到,以他的聲望,被這麼荒蠻僻遠的星球知道也不奇怪。不過他還是回過身,隻見那人跪在自己小腿邊,一頭長發有如紫石英般的剔透柔亮,輕輕掩蓋在後背健壯光滑的皮膚上。懸膽式的鼻梁兩邊是一對碧綠盈盈透徹的大眼,雙眼掛著眼珠,眼珠從臉龐滑下,沿著皙長的脖子,滾在半裸的胸前。胸前圍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皮毛,緊緊的隻能勉強裹著前胸。腹部與後背都是大片裸露,直到臀部才又圍了件動物的皮,在腰間係了條用細藤編織的腰帶,將那可被視為裙的皮牢牢固定在腰盆間。藤帶還嵌有各式各樣的貝殼、骨製品,用小花點輟。這樣的形象與裝扮,顯然是名女的。
科伊爾吃力的伸手扶著她雙臂,要將她扶起來,可自己卻筋骨俱軟,使不上力量。對方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雙手反而緊緊抓住科伊爾雙臂,不願放開,隻在那抿嘴微泣,全身顫抖。
科伊爾將手抽出,感激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我現在得走。”
“什麼!科伊爾,你又要走?”這回輪到她非常吃驚,睜大雙眼,失望、迷惑、震驚從眼光裏透露出來。
“是的。我不得不走。再不走……”科伊爾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心裏知道,他在這出現意味著什麼。
而且就算想說明原因,這時那被稱為焱的男人在身邊說道:“希望這回是真走了,別再回來。”聲音充滿怨恨。
科伊爾不理會這份怨恨。他輕輕掙脫那女的雙手,扭頭轉身邁步就要走。隻是腦海裏突然串出一個意識,不禁問道:“我又要走?別再回來?什麼意思?”
他這連串三問,就如三發連擊炮,炮炮轟在他心口上,一發重過一發。心跳的加劇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全身就如置在這三個問題堆積起來的無邊無際的空間裏,連找份答案上岸都無跡可尋。
科伊爾眼裏出現著身邊各個莫族人的相貌,那名女的,那被稱為焱的,及他們身邊的同伴。他們仍保持著原始時代的穿著,似曾相識的臉,自己被熟知的名字,以及對方充滿失望與疑惑、狠毒與怨恨的眼光,一道道信息衝擊著他的腦海深處。
科伊爾突然抗拒自己再往深處分析思索。他的內心狂喊:別想了。活著就好!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的。他活著不是為糾纏這些事情的。他咬緊牙關,集中精神,讓自己不再受雜念影響。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理會身邊的莫族人。
這時,聽到壁道傳來快速的腳步聲,迅捷而又笨挫。砰砰連續聲響,來人一路上撞了不少人,又惹來些許叫罵聲,但並沒影響此人的速度。隻一會,壁道內跑進一人,見了自己,瞪大雙眼,瞬間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