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莫抹了下眼睛,提聲叫道:“出來吧,你們!”科伊爾不在身前,她內心失落,卻沒有了之前的燥動,一下就知道附近就有人看著自己。
“佳莫,你也太沒用了。”一人冷笑著,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數人。說話人正是格蕾莈。
佳莫心中正不好受,聽了這句搶白,正要反唇回敬,一轉頭,隻見兩名男的,眼睛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胸膛起伏,半伏著腰僵硬的向自己走過來。
她低頭一瞧,隻見自己身上的獸皮因為適才的一陣扭壓,早就亂得不成樣子,大半個胸涼颼颼的。她急用將上身的獸皮攏了攏,哧一聲響,竟然把圍係用的獸裙撕了一片,又露出裏麵豐滿的肌膚。抬頭隻見那兩男的早彎下了腰蹲在那,眼光異樣,表情扭曲。
佳莫氣得一手捂胸一手提著裙,快步走到那兩人麵前。那兩人呆呆的看著佳莫走近,還沒反應怎麼一回事,猛的胸口一陣劇痛,身體向後飛出,落在地上,連翻數個跟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人事。
格蕾莈怒道:“佳莫,幹嘛打他們!”
佳莫冷冷的哼了一聲,掉頭而走。
格蕾莈冷笑道:“這兩人是該打,甚至該死。誰要他們這麼大膽,連奉獻給主人的身體都敢看。”
佳莫不理會,依舊往前走。
格蕾莈冷冷的道:“就你這樣蠻幹,無論多長時間主人也不會要你。”
佳莫停下腳下,頭也不回道:“怎麼樣不用你管。”
格蕾莈笑道:“我當然管不著。這麼笨挫的方法,看來姆長沒有好好教你了。”
佳莫憤憤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格蕾莈輕輕從佳莫身邊走過,笑道:“我在想應該沒關係吧。不過看你這樣拙劣的方式,我倒放心了。”
佳莫氣道:“放什麼心了?你在想什麼?”
格蕾莈回頭看了佳莫一眼,臉上充滿笑容,道:“佳莫,你太嫩了。不懂的如何取悅男的。主人剛才的話我大概懂了。這可是莈部的強項。”
“你!”格蕾莈得意而帶著輕蔑的笑容,加上這句話,令佳莫一時說不出話。她知道莈部的女人擅長使用各種的方式去獲得滿足,難道主人說的愛就是這意思嗎?如果真是這樣……
她頭腦閃過她曾見過聽說過的莈部這方麵的本事,比如在兩人身前點一把香,不僅能驅散蟲蟻,還能使彼此身心放鬆;跑到古藤上玩秋千;洗澡時不吝柴火,燒上一罐水放些花瓣和草料一起沐浴;看上哪個時,提前把最容易長力氣的肉留給對方,這即是暗示也提示對方要做準備……這些種種在莫部中早成共識的經驗,之前的鸞配時,她部落以哈莫為首的多數男性,都自願選擇去莈部而不是另外兩個。
這真會是主人說的愛嗎?佳莫不敢再想下去。
格蕾莈看到她糾結又無語的表情,哈哈一笑就走,隻聽她說道:“放心吧,等我和主人好了,我會想辦法讓你也有份的。艾哈撒拉可是說,要我們奉獻,奉獻……”說畢,手一揮,一件物事朝佳莫拋去。
佳莫隨手接了,見是一件莈部常用的用枝葉與草編就的上衣。格蕾莈輕步遠去,聲音飄來:“換上吧,我可不想見到更多的族人再受你的毒腳了。”
“哼,什麼話!”佳莫捏著那件衣,已近幹枯的枝葉都滲出些汁來,“什麼叫我也有份?真是氣死我了!”
冰冷的泉水,嘩啦啦的衝在科伊爾頭上,科伊爾打了個激靈,發脹的頭感覺舒服了些。適才他跟佳莫解釋什麼是愛時,看著那碧綠如水的眼睛裏帶著憂鬱,不知為何突然不忍再視,趁著對方意識模糊時,速速離去。但給佳莫一折騰,原本嘔血後好轉的身體竟然有些衝頭發懵,找到一處山泉,就著水衝了個頭,洗把臉。
他掬了兩口水喝下,清涼的水入腹令他頓感神清氣爽。珠簾般的水珠打在腳邊的石壁上,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頭上樹葉沙沙,水麵清清,波紋影影。
他吐了一口氣。
“愛……到底是什麼?”他一陣自嘲,瞧著水影中的自己,水紋恍恍,似乎又看到昔日的鬥神宮。
輕聲道,“阿萊,你說的話,我都用上了……”
曲聲邈邈,送走了複蘇後鬥神宮一日裏最後的工作。宮外如水麵之上的碧天,宮內如波濤下靜謐的水世界。剛成為準鬥神的科伊爾默默注視著。
“恭喜你,成為鬥神宮的鬥神了。”阿萊放下手中的笛子,笛音猶在,人已來到科伊爾身邊。
“謝謝你,阿萊。你成為牧羊的主人,幫我分擔了很多責任。”剛複蘇的鬥神宮,已經恢複了生氣及正常的秩序,他由衷感激阿萊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