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當然不是讚美神的恩寵和讓心靈得到平靜的場所。在魔術師們居住的城裏,所謂祈禱場就是指進行魔導儀式的祭祀用房間。
因此抬頭看頭上的彩色玻璃,畫的並不是聖者的肖像,那兒畫的是為了尋求聖杯而彷徨的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悠久曆史。
在“創始禦三家”中,艾因茲貝倫家族在聖杯上所花的歲月是最悠久的。
把自己封閉在冰封的深山裏,頑固地斷絕和外部的任何聯係,他們幾乎從千年以前就開始尋找聖杯的奇跡。但是他們的探索充滿了——挫折和屈辱,還有痛苦的對策。這些情況來回反複,毫無結果。
終於對獨自追尋聖杯的方式開始絕望,二百年前不得不和遠阪和間桐這些外部的魔術世家建立合作協定。
在隨後開始的聖杯戰中,,由於Master的戰鬥力總是落後於人,所以一次也沒有勝過——最終的結果是隻有從外麵引進善於戰鬥的魔術師,作出這個決斷是在九年前。
可以說衛宮切嗣是一向以血統純正為自豪的艾因茲貝倫家族打出的最後王牌,為此他們不惜第二次改變了自己家族的信條。
穿過回廊,切嗣的目光無意中落到了彩繪窗戶上一幅比較新的畫。
那兒畫的是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冬之聖女”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薩,以及侍奉在她左右的兩個魔術師。三人都把手伸向天空中的聖杯。從這個畫的構圖,以及創作意圖的平衡感可以看出,兩百年前艾因茲貝倫家族是如何極力貶低遠阪和間桐家族的,以及在不得不依靠他們的幫助的時候,所感到的那種屈辱感。這些都可以通過這幅畫窺見一二。
如果在這次的戰爭中僥幸獲勝生存下來的話——切嗣在心中一個人低聲諷刺性的苦笑了一下——自己的樣子,即使不情願也要按照那種構圖被畫在這個彩色玻璃上吧。
身為冬之城主的老魔術師正在祭壇前等待切嗣和愛麗絲菲爾。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艾因茲貝倫。自從繼承了第八代族長的位子以來被通稱為“阿哈德”。通過不斷延續生命,幾乎已經活了兩個世紀了。率領著從聖杯“探求”轉到聖杯“戰爭”以後的艾因茲貝倫家族。
他隻知道由斯苔薩的時代,自從第二次聖杯戰爭開始以後,阿哈德老翁飽嚐了不隻一次失敗的痛苦。因此對他來說,麵臨這第三次的機會時心中的焦急自是非同尋常。九年前,,把當時因“魔術師暗殺者”這個稱號而臭名昭著的衛宮切嗣迎進艾因茲貝倫家的這個決斷也是老魔術師下的,僅僅是看中了衛宮切嗣的技藝。
“從前讓人在康沃爾尋找的聖遺物,今天早上終於寄到了。”
阿哈德老翁一邊用手捋著讓人聯想起冰凍的瀑布的白胡子,一邊從深陷的眼窩深處用精明的目光直盯著切嗣,,這目光簡直讓人看不出他的老邁。在這古城裏住了很久的切嗣,每次和族長正麵相對。和以前一樣仍然受不了他那讓人感到一種偏執症的壓力的目光。
老族長以手示意的祭壇上放著很誇張地捆著的黑炭色長櫃。
“以這個東西為媒介,大概可以召喚來作為‘劍之英靈’的最強的Servant吧。切嗣,你就把這當成艾因茲貝倫家族對你最大的援助吧。”
“實在愧不敢當。族長大人。”
裝出一副麵無表情,一臉僵硬的樣子,切嗣深深地低下了頭。
艾因茲貝倫家族打破開祖以來的慣例從外麵引進別的血液,聖杯好像也並沒有什麼異議。衛宮切嗣的右手上三年前就已經出現了令咒,不久他將背負艾因茲貝倫家族千年的夙願參將要開始的第四次聖杯戰爭。
老族長把目光轉向切嗣旁邊同樣畢恭畢敬低頭伏麵的愛麗絲菲爾。
“愛麗絲菲爾,器具的狀態如何?”
“沒有任何問題,即使在冬木,也可以正常發揮功能。”
愛麗絲菲爾流暢地回答道。
願望機器“萬能之釜”其本身隻有靈體的存在而不具備實體,所以為了讓它以“聖杯”的實體降靈,必須準備一個“聖杯之器”。因此七個Servant圍繞聖杯的爭奪戰也可以稱之為降靈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