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有可能是您的原因嗎?”袁亮笑著說。
“有我什麼事。”
“您家的菜太難吃了。”
“沒開玩笑,就說最近的一次,有一對小青年,”老板說,“他們說要去頂峰療養院去探險,我怎麼勸都不聽,尤其是那個小姑娘,非拉著她男朋友山上,說什麼不去就是不愛她,結果怎麼樣,兩個人都死在那了。”
“發生什麼了?”
“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他們去了之後,我每天都在山下等著,希望不要出事,結果我等了三天,他們還沒下山,我就報警了。”老板說,“警察到山上之後,在療養院的病房裏發現兩具幹屍。”
“你是說幹屍?”袁亮說。
“沒錯,以前都是失蹤,就那次是幹屍。”
幹屍雖然不是什麼新概念,但這份神秘的手稿裏提到了幹屍,然後又在老板的嘴裏聽到了幹屍,難免讓他產生聯想。
“沒事,不就是幹屍嘛”孫明這次直接把老板架了出去,“我們多帶點水就沒事了。”
被孫明架著的老板,回過頭用懇求地眼神看著袁亮,“千萬不要去那裏。”
袁亮被這個素不相識的老板的真誠感動了,但他如果真的聽取他的建議,那就是瘋了,“大家別多想,我們現在就在血峰山山腳下,難免會聽到一些有地域特色的故事。”
“這裏為什麼叫血峰山啊,我以前一直以為是天上下的雪呢。”小邱說。
小邱的話音剛落,劇組的其他人的眼神也都聚集在了袁亮的身上。
“你們不會都是這麼以為的吧。”袁亮問。
他們都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這裏叫血峰山和頂峰療養院沒什麼關係,”袁亮說,“是因為那裏有一座紅色的山峰,所以才叫血峰山。”
袁亮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不是很買賬,但也不敢提出異議。還好,就在這個時候老板終於開始上菜了。
席間,袁亮覺得自己身為導演有必要穩定一下軍心,雖然他們是個小劇組,但難保有的人真的會相信這些傳說。而且,如果一個相信,就有可能說服另一個人,如果那樣可能會對拍攝有不好的影響。
“我說兩句,”袁亮站起來,用酒杯敲了敲桌子,“首先,我非常感謝大家,願意和我來到這個荒山野嶺上來拍電影,但是咱們拍的是恐怖片,肯定不可能像剛才那個老板說的那樣,到風景優美的地方去,我們要去的一定是另一條路,但是這就是我們選的路,無論有多艱難,無論有多少人告訴我們,這條路走不通,這是一條死路,我們都不會退縮,因為我們知道,他們這麼說是因為他們沒有堅持,他們根本沒有親自走過這條路,他們沒有發言權。”
袁亮不知道這番演講有沒有作用,雖然他收到了掌聲,但那掌聲一定有水分,但他盡力了。
他們結賬的時候,老板收了全價,並且連標準的服務式微笑都沒有了。袁亮說謝謝,老板都沒理他。
路旁的“血峰山”三個字,目送著他們上山。袁亮坐好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稿讀了起來。